第二十六章 新四改編，好男不吃分家飯

1941年元旦過后，華中總指揮部通知粟裕、管文蔚、葉飛和陳丕顯等人前往鹽城參加會議，討論組織華中機動突擊兵團和蘇北各部隊主力統(tǒng)一整編問題。粟裕等人得訊后立即趕往鹽城。

到鹽城后，粟裕即與陳毅會面。八路軍蘇魯豫支隊的宋維栻也在場。粟裕和陳毅已有兩個月沒見面了。

當時新四軍部正奉命北移，已于1月4日離開云嶺北移，按計劃應該在當月到達鹽城。談到軍部北移之事，陳毅面色沉重：“兇多吉少！”陳毅把軍部行軍路線告訴了粟裕，粟裕大驚，連聲說：“糟了糟了！”他預感軍部將會遭遇國民黨軍的襲擊。

1940年底對新四軍軍部來說是多事之秋。10月，軍部受日軍“掃蕩”。當時日軍調(diào)集了第十五師團、第十七師團和第一一六師團等各一部兵力共1萬余人，在空軍配合下進犯皖南，皖南國民黨守軍一觸即退，使得其中一路日軍直撲軍部所在地云嶺。軍長葉挺親自率領部隊阻擊進犯的日軍。經(jīng)過一星期的戰(zhàn)斗，斃傷日軍1000余人，成功將敵擊退。10月19日，國民黨政府以參謀總長何應欽、白崇禧的名義強令華中以及長江以南的八路軍、新四軍在一個月以內(nèi)撤到黃河以北地區(qū)。為了顧全大局、團結抗日，葉挺、項英等奉中央軍委命令率軍部及直屬隊9000余人北移。最初軍部打算走繁昌、銅陵北渡長江，但很快被國民黨方面得知，他們在《前線日報》和電臺公開了新四軍軍部要北上抗日的消息，并在繁昌、銅陵沿江地區(qū)張貼“歡送新四軍渡江”的標語。日軍得到情報后立即封鎖長江，把所有大小渡口的船只全部燒毀。在這種情況下，軍部只得于1月4日向南繞道茂林、三溪、旌德，沿天目山之寧國、郎溪，到溧陽待機北渡?，F(xiàn)在蔣介石調(diào)集大軍部署在軍部必經(jīng)之路上，在粟?？磥砭褪菆D謀不軌。

粟裕一向認為云嶺不是軍部久待之地，一直主張軍部遷出皖南云嶺，和陳毅多次發(fā)報給中共中央和軍部建議軍部轉移，但一直未能實現(xiàn)?，F(xiàn)在情況危急，只能聽天由命。萬一頑軍進攻，軍部免不了廝殺一場，殺出一條血路方得求生。

不出粟裕與陳毅所料，1月7日，當軍部北移至太平、涇縣間的茂林時遭到顧祝同部第三十二集團軍7個師8萬余人的圍攻，處境十分險惡。當時軍部與中原局聯(lián)系未斷，但在鹽城的劉少奇和陳毅直到1月9日才得到葉挺和饒漱石的電報：“今日晨北進，又受包圍，現(xiàn)在集全力與敵激戰(zhàn)，擬今晚分批突圍北進。項英、國平□□□□于今晨率小部武裝上呈而去，行方不明。我為全體安全計，決維持到底。”

“皖南事變”發(fā)生時，粟裕和管文蔚、葉飛、陳丕顯及當時新四軍其他各部領導在鹽城南門附近的文廟參加總指揮部召開的會議。劉少奇表情非常嚴肅，用極沉痛而又悲憤的聲調(diào)宣布：“同志們，軍部在茂林地區(qū)被頑四十師、新七師、五十二師、一○八師，一四四、七十師共7個師包圍！戰(zhàn)斗正在激烈進行，我軍傷亡慘重！”

正在開會的人無不感到無比驚駭。霎時間，群情激憤，現(xiàn)場喊打之聲如雷震天。連一些平素比較堅強、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老將，此刻也禁不住默默地流淚。許多人請求帶兵開赴皖南，與顧祝同一戰(zhàn)……

陳毅說：“我們回電要他們?nèi)ν粐咛K南，已命令蘇南的新二支隊接應?！?/p>

粟裕心頭涌起強烈的悲憤卻又無可奈何，現(xiàn)在他和主力都在蘇北，鞭長莫及，想幫也難，實在無力護衛(wèi)軍部。

打響“皖南事變”反擊國民黨頑軍第一槍的是粟裕原二支隊黃火星的三團，主要由福建籍的指戰(zhàn)員組成，是紅軍三年游擊戰(zhàn)時期保存下來的骨干。三團在丕嶺紙棚村遭受頑四十師攔阻，當下堅決反擊，將進攻的四十師打退，后受頑軍優(yōu)勢火力的攔阻，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