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遍地狼煙，豪情滿懷真男兒

南浦旅團在蘇中地區(qū)加緊“掃蕩”粟裕一師時，小林師團也在蘇南瘋狂“清鄉(xiāng)”，導致了譚震林六師的失利。

1941年11月28日，日偽軍3000余人襲擊第六師十六旅司令部駐地溧陽塘馬村，旅長羅忠毅和政委廖海濤以下270余人壯烈犧牲。日軍敬佩羅、廖二人軍人本色，用棺材厚葬二人。江南新四軍遭遇前所未有的損失，后譚震林率十八旅撤到江北，十六旅留在蘇南。隨即軍部六師劃歸第一師建制，歸粟裕指揮。一師的活動范圍向北擴大到鹽城，向南擴大到江南京滬鐵路以北的鎮(zhèn)江、丹陽、武進地區(qū)。

敵人打三倉前，粟裕將后方醫(yī)院轉駐到南通的三樂倉、六子甲和湯家園等地。戰(zhàn)斗結束后，后方醫(yī)院的傷病員和醫(yī)務人員及藥物器械全搬到了海船上。平時，這些海船只停泊在近海，部隊派船定時送糧食、蔬菜和淡水；遇有敵人來“掃蕩”的緊急情況，這些海船就駛向遠海，隱蔽在煙波浩瀚的黃海深處。

沒了后顧之憂，粟裕自己率師部在日偽的包圍縫隙里轉來轉去，指揮全師向“掃蕩”的日偽軍發(fā)動反擊。

乘南浦襄吉集中兵力與新四軍反復爭奪三倉和豐利之時，粟裕以攻為守，調(diào)動主力部隊北自東臺，南達長江，西至泰州、興化，東抵黃海，縱橫數(shù)百里，向日偽軍據(jù)點如皋、古溪、李堡、栟茶、余西、二甲、掘港、雙甸、岔河、臨澤、時堡、福鎮(zhèn)廟、王家營寺主動攻擊。

12月26日，粟裕的師部駐在如東縣一個叫石家莊的小村莊。那天粟裕和平時一樣，穿著那套普通的灰布棉軍裝，腰束一條闊皮帶，上面別著一支大號“勃朗寧”手槍。事實上這一天是他和楚青喜結良緣的大好日子。但粟裕對他的婚事秘而不宣。

粟裕的家鄉(xiāng)會同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地方，結婚有很多禮數(shù)。男方接親時要吹吹打打、熱熱鬧鬧地將姑娘接到家中，殺豬宰羊，下大紅帖子請親朋好友吃三天?，F(xiàn)在粟裕是不能像在家里一樣了。但他有請客的打算。他計劃先借過元旦請師部機關人員會餐，春節(jié)前后再請他們吃一頓，到時正式宣布他和楚青的婚事。

31日，機關工作人員發(fā)現(xiàn)食堂里加了菜，以為是慶祝元旦。

那天一旅一團原團長喬信明也在石家莊。他從華中黨校第一期學習畢業(yè)后帶著妻子于玲、剛出生兩個月的孩子、警衛(wèi)員和一匹白馬回師部報到，等待分配工作。

傍晚，喬信明和妻子帶著孩子進了食堂，鐘期光、嚴振衡等機關人員已坐好。突然有人站起來說：“同志們，你們知道今天會餐的意義嗎？一個是過年，一個是粟師長和楚青同志結婚?！?/p>

鐘期光知道內(nèi)情，在那里笑。而喬信明和其他工作人員則十分意外而驚喜。

喬信明是湖北大冶人，原來在彭德懷紅三軍團當兵，1935年和粟裕一起在紅軍北上抗日先遣隊工作?？谷障惹碴犜趹延裆绞Ю麜r，粟裕隨方志敏率先頭部隊殺出重圍，喬信明因彈盡糧絕而被捕入獄，三年后在徐特立的營救下重返革命隊伍。這些年一直在粟裕的領導下打擊日本侵略者，喬信明對粟裕懷著一種崇敬和愛護的心情，現(xiàn)在粟裕結婚，喬信明心里格外高興，偕妻子上前祝賀。

粟裕容光煥發(fā)，開心地說：“本來你們可以多吃一頓，這么一宣布，倒叫我省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