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稍大后,舅舅路易有時會派我給他買煙,這可是一個“肥差”。他給我的一張紙條上面寫著:“請賣給我的侄子一包‘切斯特菲爾德’牌香煙?!蔽野鸭垪l遞給售貨員,他們就把香煙賣給我。作為小煙鬼的我受夠了在煙灰缸和大街上撿煙頭抽,所以我也想買到屬于自己的香煙。你們應(yīng)該很容易就猜到我做了什么:我仿照舅舅的字跡為自己寫了買煙的紙條。
真他媽的倒霉!第二次作案我就被識破了。那個可惡的雜貨店老板居然保存了我舅舅的紙條,所以他輕而易舉地發(fā)現(xiàn)了我那偽造的字跡。老板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母親,我自然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家人的責罰?;斓袄习?!此仇不報非君子!于是我心生一條妙計。
雜貨店所在的那條大街是工業(yè)區(qū)。夏天酷熱難耐的時候,街上的門面不會鎖門。人們只是在門口安裝一扇通風良好的鐵閘門。一個星期天,大家都休息了,我?guī)е烎~竿來到了雜貨店,順便找了一個伙伴給我望風報警。雜貨店的鐵閘門是放下的,但是大門是敞開的。糖果和香煙貨架就在門檻內(nèi)約24米的地方擺放著。伙伴幫我留意外面過往的行人和汽車,我就用釣魚竿開始了“釣魚”。這次得手后,我就上癮了,每個星期天都會來這里“釣魚”取樂。直到有一天,母親發(fā)現(xiàn)了我的“贓物”——各種零食點心,“大義滅親”的她在雜貨店老板面前把我“供”了出來,然后老板報了警。
所幸的是,警察局的警員和父母的關(guān)系還不錯,因此我沒有吃太多苦頭。從警局回來后,我不但不改過自新,反倒是變本加厲地干了更多壞事。后來,警察和父母不得不又教訓了我一頓,然而我仍舊我行我素。
記得有一段時間我成了教堂的祭壇侍童,鬼靈精怪的我摸清了教父儲酒的位置,于是喝酒成了我的又一嗜好。逐漸地,我當上了一幫弟兄的“首領(lǐng)”,他們都叫我“智多星”,因為我總是能夠想出逃避麻煩的好點子。我們?nèi)プ约横劸频泥従蛹彝稻?。那時正值禁酒期和大蕭條美國在20世紀二三十年代爆發(fā)了幾次嚴重的經(jīng)濟危機,路過這戶人家時,人們偶爾可以聞到陣陣酒香。當然,警察也是長了鼻子的,所以他們藏酒的“巷子很深”。我們的嗅覺可比警察靈多了,得知這家人把一大瓦罐啤酒藏在了廚房洗滌盆下的簾布后面,我們趁著周六晚上大家都去看電影的絕好時機,溜進廚房痛飲了一番。
我們偶爾把偷來的酒拿到海灘上喝,但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我不得不另想高招。那時候我大概13歲。夏天,我在乳制品加工坊兼職。我弄來了一個能裝一升牛奶的空瓶子,往里面加了些白色油漆,然后把它的內(nèi)壁全部涂成白色,我把瓶子底朝上放在報紙上晾了一晚上。第二天,我又把瓶子拿到房頂上曬了一天。這樣一來,我們不管往瓶子里裝什么酒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得了。我和兄弟們在沙灘上豪飲著偷來的酒,而沙灘救生員們以為我們在喝牛奶??刹皇菃??什么酒會是乳白色???
而真正喝牛奶時我們會想起餡餅——牛奶的最佳搭配。我又計上心頭了。那時候的星期天人們都不做生意,市場和餐館會在周六晚上關(guān)門前給窮人分發(fā)一些賣不完的或者放壞了的食物。
我們來到市場時,食物已經(jīng)被分發(fā)完了。沒辦法,我們只能去邁因策爾家的糕點店向老板討要破損的餡餅。沒想到那個老板理也不理我們,毫不給面子,“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大爺我可受不了這種待遇!
還記得我上次的“釣魚”計吧?這一次,我改進了技術(shù)。我用金屬線圈做了一個鉤子,然后把鉤子小心翼翼地伸進了糕點店的紗門,靈巧地撥開了門閂。接下來的劇情大家可想而知,我們偷走了一大堆餡餅,他們都愛吃蘋果味的,我卻對櫻桃味情有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