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和約瑟芬·賴特學習比較語文學,給羅納德帶來越來越多令人欣喜的發(fā)現(xiàn),他還是不幸地漠視在人文科學學院的主要學習課程。許多人將這歸因于他的懶散。他的學院一度警告他,他有可能考試不及格,失去他賴以支付不菲的學習和衣食費用的適中獎學金,并失去對自己生活風格的沉迷。也是在此時,他忽視了他羅馬天主教的彌撒和告解的教規(guī)。事實上,羅納德由于參與了大量學生活動,讓自己分了心,將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到了發(fā)明語言和研究古代的稿本與語言之上,其中包括對復雜多變的芬蘭語進行“狂轟濫炸”。他也寫了越來越多的詩歌,急切地想與伊迪斯一起分享,她曾經(jīng)是他早年詩歌首批聽眾的一分子。他后來告訴C.S.劉易斯,他那時忽視了古典學是因為喜歡“古諾斯語(Old Norse)、慶典和古代語文學” 。在公眾只知《霍比特人》和《魔戒》而對他的其他小說所知甚少時,劉易斯對托爾金關(guān)于精靈語的創(chuàng)造進行了評論。他指出,它“壓根不是任意令人費解的話,而是一種具有連續(xù)根源、發(fā)音規(guī)則和曲折變化的實際上可能的語言,他在其中傾注了自己所有的想象力和語文能力;盡管這種操練看似奇怪,但毫無疑問,它是后來將他與所有其他語文學者區(qū)別開來的無與倫比的豐富性和具體性根源”。
他的同輩注意到了他對學生活動積極的投入。愛德華國王學校的一個前學生曾簡明扼要地寫道:“如果我們受到他壁爐架上無數(shù)告示的引導,就會發(fā)現(xiàn),托爾金參加了??巳梗▽W院)所有現(xiàn)存的社團” 。他也花了許多時間在制圖、素描和繪畫之上。他變得更擅長捕捉地方—建筑物和風景—但依然覺得畫人物有難度。1912年夏季的部分時間,他漫游了伯克郡,喜歡它的丘陵地和其他鄉(xiāng)村地區(qū)。他細心地勾勒風景和村莊,例如著名的里奇韋(Ridgeway)南部蘭伯爾尼(Lambourn)周圍的鄉(xiāng)村。羅納德描繪了蘭伯爾尼的教堂和伊斯布里(Eastbury)茅草屋頂房子的細節(jié)。這一獨特地區(qū)并沒有與托馬斯·哈代的名作《無名的裘德》中虛構(gòu)的“馬里格林”的背景福利(Fawley)相去遙遠(在該小說中,裘德的別名是福利,而從丘陵地的某些地方可以看到的牛津,被稱為“基督大教堂”)。
盡管在牛津過的是忙碌充沛的生活,羅納德仍沒有忘記他T.C.B.S.的朋友。1912年秋,克里斯托弗·懷斯曼和羅伯特·吉爾森開始在劍橋大學學習。俱樂部另幾個成員一年之后加入了這兩個人在劍橋的生活,留下羅納德在牛津相當孤單地生活。這幾個成員是T.K.“茶-蛋糕”·巴恩斯利和威爾弗雷德·佩頓,后來加入的還有悉尼·巴洛克拉夫和拉爾夫·佩頓。在這時,G.B.史密斯像悉尼·巴洛克拉夫和小佩頓一樣,還在愛德華國王學校學習。當然,不像其他人,史密斯的眼睛盯著牛津大學。在T.C.B.S.的劍橋小分隊中,只有懷斯曼和吉爾森似乎代表了俱樂部的核心價值和嚴肅目的;特別是,懷斯曼發(fā)現(xiàn),其他許多人的膚淺玩鬧和雞零狗碎越來越令人沮喪。羅納德會給懷斯曼和吉爾森寫信,偶爾也會和他們見面,但不像“兩兄弟”、懷斯曼等其他人所喜歡的那樣頻繁。
1912年圣誕節(jié),當羅納德展望下一年度時,有兩件重大的事向他發(fā)出了挑戰(zhàn)。第一件事是一旦他在1月初滿21歲,他將與伊迪斯聯(lián)系,第二件事是2月底的考試。兩件事中當務(wù)之急是不得不坐下來取得自己的學位,這學位以他在人文科學古典學院的學習為基礎(chǔ)。自從1910年3月2日以后,他就沒有見過自己的初戀情人,算起來已近3年。假如他根本不去想文學士第一次考試,那么他記得的會是他簡直沒有投入必修科目的學習。學院的警告任何時候都不能置之不理。他所擅長的只不過是他的專修科目—比較語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