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6月2日,加冕日,整個英格蘭都在下雨。按計劃舉行的許多慶典和街道集會都在雨中進行。就在這一天,25歲的伊麗莎白·溫莎加冕為英國女王,而剛滿12歲的薇薇安開始在格洛索普語法學校上學。那天,她在丁特韋斯特爾的老學校參加了一場濕漉漉的慶祝茶會。接著,斯懷爾一家同其他十幾個家庭一起聚在附近一戶有電視的房子里,就像全國其他所有的“新伊麗莎白女王臣民”一樣,他們圍坐在電視機——這個家庭生活新伙伴的周圍,觀看在威斯敏斯特舉行的古老加冕儀式。這個畫面對薇薇安和她就讀的皇家教會學校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薇薇安跟我說,我們的人格在青少年時期就已形成。她的某些設計原則也是這樣。20世紀50年代的音樂和影像影響了她的時尚作品,同時影響她的還有英國文化史上特定時期英國的標志圖像及所有與女王有關(guān)的影像。所有關(guān)于新世紀美好希望和憧憬的丘吉爾式說辭都如出一轍,沒有新意,但是圖像、理論和儀式總能更好地傳遞信息。古老的加冕禮節(jié)、皇家服飾和“受膏”儀式,通過20世紀50年代的彩色電視機播放出來。人們的關(guān)注點聚焦在一群初入社交場的盛裝少女身上,25歲的女王給所有英國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影像記憶。自此以后,薇薇安就開始用皇室、傳統(tǒng)、歷史和貴族的圖像進行創(chuàng)作,作品包括天佑女王T恤,最著名的哈里斯粗花呢,英國狂系列服裝,以及成為公司商標的土星圖案。加冕儀式如同一道亮麗的彩虹,與英國艱苦時期沉悶的灰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同時,它也將人們的注意力集中到服飾、儀式和女王的身上。此外,儀式也不可避免地影響了薇薇安的世界觀,為她正在學習的事物提供了影像參考和依據(jù),讓她了解到作為一個英國人,以及作為一個女人的特殊性。
那段時間,我生活中的所有事情都發(fā)生了改變。加冕儀式舉行的前一年,我們年級有8個學生參加了語法學校的升學考試,其中6個通過了,都是女生。我們家也從米爾布魯克村舍搬走,在何林渥爾斯的一座新建公寓里住了一年。后來,父母攢夠了錢買下丁特韋斯特爾郵局,成為它的共同管理員,我們又搬到了丁特韋斯特爾。
新家位于海德和丁特韋斯特爾的格洛索普中間,雖然乘公交車前往兩邊的距離都差不多,但是孩子們都要去海德語法學校上學。不過比我高一級的兩個學姐選擇去格洛索普學校,所以我也一起到了那里。這兩個學姐,其中一個是語法全校第一,另一個是第二,大家自然對我們這一屆的期望值非常高。但事與愿違,盡管這兩個女孩都非常聰明,智商很高,學習成績出色,但到了15歲,她們還是去了棉花廠上班。在我成長的地方,女孩兒們都是這么生活的。新來的校長想盡辦法勸她們不要退學,可還是未能如愿。我們其實并不知道自己想要做的是什么。接下輪到我做選擇的時刻了。上學時我很擅長美術(shù)課,也喜歡藝術(shù),于是腦海里就慢慢形成一個想法,覺得有一天自己會去讀藝術(shù)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