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比任何國家都更應該了解,從獲得自由發(fā)展到建立穩(wěn)定的民主制度是一條漫長的道路,并要不斷為之付出努力。畢竟,美國開國元勛們口中的“我們人民”并不包括我在內。在允許美國立國的協(xié)議當中,我的祖先每個人被按照“五分之三”折算。1952年,由于民調測驗和對黑人選民的騷擾,我的父親在亞拉巴馬州登記投票時曾遇到很多麻煩。我一直沒有白人同班同學,直到12歲時從伯明翰搬到了丹佛市,情況才有所改變。
從美國還能看出為何在向正義轉變的過程中制度具有重大意義。馬丁·路德·金和羅莎·帕克斯,他們一個是公認的領袖,一個是普通公民,都向黑人地位現狀發(fā)起挑戰(zhàn),他們直接訴諸美國自己的原則。他們并未要求美國變成別的樣子,而是要求美國做到言出必行。這才是民主制度的價值所在,雖然他們的承諾不能馬上兌現。起初,人權制度和法案或許只是一紙空文,但它們確實存在。隨著人們開始求助并利用這些制度和法案,堅持位高權重的人也要遵守它們,這些制度才具有了合法性和威力。
然而,對成功實現民主來說,政治改革雖必不可少,卻還遠遠不夠。人們選擇領導人,往往希望有更多的領袖能夠促進經濟發(fā)展,建立社會正義,所以擁護民主的同時必須支持發(fā)展。正是在這種理念下,我們創(chuàng)立了世紀挑戰(zhàn)賬戶。以民主方式英明治理國家的領導人可以利用外國資助向民眾提供更好的醫(yī)療、教育服務以及就業(yè)前景。最后,優(yōu)秀領導人會讓經濟自由發(fā)展,開放市場,吸引私人投資。但在開始階段他們需要幫助,隨著穩(wěn)定、負責的民主國家的數量不斷增多,我們對他們的投資也將一再得到回報。
所以,在幫助阿富汗和伊拉克贏取自由的過程中我們不斷增加賭注,幫助他們把初生的民主制度發(fā)展成熟。如果要求這些政府實現與民眾達成的契約,隨著時間的推移,民主體制將會越來越穩(wěn)固,越來越成熟。如果公民有任何不滿,都可以通過民主體制尋求解決辦法。最重要的是,他們知道自己手里掌握著終極武器:他們可以和平地更換領導人。一段時間之后,恐怖分子和充滿敵意的鄰國就會發(fā)現,這些政府的根基已變得難以撼動。
中東地區(qū)可謂最有說服力的地方。在這里,“阿拉伯之春”運動使數百萬人獲得了自由。美國可以幫助中東把發(fā)展道路引導到積極的方向:我們對埃及和突尼斯的軍方很有影響力;對文明社會活動家和政治活動家也有影響力,我們通過美國的非政府機構對他們進行培訓;對企業(yè)家和商人亦有影響力,幫他們進入國際市場,從而增加就業(yè),帶來繁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