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9月,在聯(lián)合國人權委員會的聽證會上,南非由于曼德拉在波爾斯摩爾監(jiān)獄服刑的狀況而遭到了批評。會上的證詞表明,曼德拉與五名囚犯被關押在一間非常潮濕的牢房,這使得他很難進行學習。兩個月之后,表面上看是南非對聯(lián)合國人權委員會的批評作出了反應,但很可能是為了推動秘密談判,曼德拉與其他人分開。曼德拉回憶說:
我當時想我應該接近當局,提出舉行當局和非國大之間的談判——因為我們實行集體領導。令我感到苦悶的是,我要在無法跟我的同事西蘇魯、凱瑟拉達、姆蘭格尼等討論此事之前就要同當局接觸,但是我覺得如果我提出, 他們也會句句同意我的提議,因為我們對南非國民黨政客的仇恨太深了。況且,我的同志們沒有我所具有的同來到監(jiān)獄的法官、司法部部長和監(jiān)獄管理專員等要員打交道的優(yōu)勢。因此,我認為現(xiàn)在是談判的時候了。
我開始接觸當局,同科比·庫切先生商討了幾次。他說會談必須秘密進行,而我則說會談可以,但密談不行。到此時我必須要見一下跟我一起關押在波爾斯摩爾監(jiān)獄的四位同志。當局拒絕我一起會見他們,但答應可以分別逐一見他們。因此,我首先見了西蘇魯同志。我認為如果我說服他,他就會幫助我說服其他同志。西蘇魯說:“馬迪巴,我一點也不反對談判,但是我認為應該是當局找我們談,而不是我們找當局談?!蔽艺f,Tshepo同志( Tshepo是“希望”的意思),如果你不反對談判, 誰先邁出第一步就不重要了。雷蒙德·姆赫拉巴說:“這么長時間里你在等什么,你早就應該這么做了?!眲P瑟拉達同志不同意我的意見,而姆蘭格尼則站在我一邊。
接著我將一封信秘密傳遞給了外面的領導機構。奧利弗·坦博回信表示不贊同我的談判建議。他說你同當局那些人能談些什么?我說,我的意思是搞一個非國大和白人政府當局的談判,就回了這一句話。稍后我在一份備忘錄上告訴他們,我要談的是暴力、談判、與南非共產(chǎn)黨結盟以及多數(shù)人統(tǒng)治等問題。非國大說這么做是對的,并且授權給我。于是我分別同來自納塔爾、德蘭士瓦、奧蘭治自由邦和開普敦的同志打招呼,包括非國大成員、青年聯(lián)盟成員、婦女聯(lián)盟成員以及行業(yè)獄中工會的成員。我向他們簡單介紹情況后,大家都贊同。我也召集了羅本島監(jiān)獄的其他獄友(在叛國案審判中僥幸活下來的人們)。
當局任命了一個高級別的談判團隊:威勒姆斯將軍、科比·庫切、國家情報局局長尼爾·巴納德、憲法專家法尼·范德莫韋以及國家情報局的官員麥克·婁烏。
1983年開始擔任監(jiān)獄專員的威勒姆斯將軍早在1971年就認識了曼德拉,當時他擔任羅本島監(jiān)獄的軍官。他說,雙方的會談是在波爾斯摩爾的貴賓酒店舉行的。有時在貴賓餐廳,有時在酒店的俱樂部,還有一次是在威勒姆斯將軍位于監(jiān)獄所在區(qū)域的家里。其他會談場所選在了科比·庫切的家里——他和曼德拉有一次甚至還打了會兒網(wǎng)球,他們也選過在維克多·維爾斯特監(jiān)獄會談。
在曼德拉獲釋前后這段時間里,“民族之矛”應該采取系統(tǒng)而有效的行動來營造必要的氣氛,這些行動應該嚴格限定目標,以便與解放運動政策相一致,也要相應地準備一些宣傳口號,比如“親愛的司令同志,歡迎您回家”。所有這些行動任何時候都不要在曼德拉出現(xiàn)的地區(qū)或附近區(qū)域進行。
——非國大全國執(zhí)委會,盧薩卡,1989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