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晟全身心投入,卻沒想到身下女人的表情淡定,仿佛神游天外,完全不在狀態(tài)。他不禁有些懊惱。他看見她的嘴巴微微動了動,輕聲說:“程然……”還是第一次有女人在如此親密的時候叫另一個男人的名字。他濃黑的俊眉微微皺起,剛才懊惱的情緒已經(jīng)變成了憤怒。他毫不憐惜地將她翻過身來,以一種她覺得很難堪的姿勢融入她。她不情愿地呢喃:“不要……痛!”他卻像沒聽到一般,他就是要她痛,要她難堪,要她記住他。高潮之后,他終于放開她,再度將她翻身,讓她面朝著他,他深邃明亮的雙眼緊緊凝視著她因為激情變得通紅的臉,冷冷說道:“記住我的名字!我不是程然,我是杜明晟?!?/p>
(3)
第二天早上杜明晟醒來的時候,莫錦年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
時間尚早,才清晨五點多,但因為夏天的緣故,天已經(jīng)大亮。窗邊低垂的白紗隨風(fēng)輕輕飄蕩,一縷晨光漾進臥室,映照著床上男人輪廓分明的英俊側(cè)臉。
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對杜明晟而言猶如夢境,就好像《紅樓夢》里賈寶玉夢到太虛幻境一般。然而,疲憊的身體和地板上被撕爛的襯衣都在提醒著他昨晚的一切并非夢境。
他坐起身,發(fā)現(xiàn)床頭柜上留有一張紙條。他拿起來一看,上面寫著:“昨晚發(fā)生的事情是一場意外,你就當(dāng)做是你假扮我男友獲得的報酬。這樣,我們兩不相欠。從今往后,愿我們都忘掉昨天的事情,就當(dāng)做一切都沒發(fā)生過。我們,依舊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祝好?!?/p>
筆跡清秀飄逸,讓他不禁回想起她的樣子,真是字如其人。將紙條上的字反反復(fù)復(fù)看了幾遍,他的心中突然漫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杜明晟原本以為這就是一場艷遇,轉(zhuǎn)眼就會煙消云散。誰知道他和她水乳交融的畫面總是不經(jīng)意間沖進他的大腦,甚至在他開會的時候,那畫面也會跳出來,常常攪得他心神不寧。
他起初以為是好久沒有開葷才導(dǎo)致他如此懷念和她在一起的場景,可是當(dāng)他去外面尋歡時,無論那些貌美的女人如何取悅他,都讓他了無興趣。
原來,不是許久沒開葷的緣故,而是他終于遇上了對的人。
對于那晚發(fā)生的事情,莫錦年幾乎忘得一干二凈。
何況,她也無暇去回想那些事,為了讓自己更加繁忙,工作之余她還報讀了在職研究生,每個周末都要去校園上課。
時間和忙碌是個好東西,時間可以讓人漸漸忘卻所有的憂傷,忙碌讓生活過得充實。
然而,就在莫錦年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忘記前塵舊事時,她接到了程然的電話。
看著電話上跳動著的一連串?dāng)?shù)字,她有一瞬間的愣怔。雖然她已經(jīng)把他的名字和電話號碼從通訊錄里刪除,但是他的手機號她用腳指頭都能背得出來。
只猶豫了一會兒,她按下接聽鍵,說:“喂,哪位?”她故作不知對方是誰,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即便背后她曾為失戀的事情痛心疾首,她也不會當(dāng)著他的面表現(xiàn)出來。
“是我,”略有些喑啞的聲音自電話那端傳來,“我現(xiàn)在在你公司樓下,能否出來見個面?”
莫錦年看了下時間,六點整,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但是,現(xiàn)在和已為人夫的前男友見面還有什么意義呢?她可不相信那些“分手后還是朋友”的鬼話。
于是她淡淡地說:“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了,你還是把時間省出來多陪陪杜小姐吧?!薄板\年,我們好歹也相愛一場,你有必要說話這么刻薄嗎?”“如果你找我是來追憶往昔的話,那么恕不奉陪?!闭f著莫錦年就打算掛掉電話?!暗纫坏?,錦年。我找你見面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說?!背倘患鼻械卣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