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詹姆斯·艾布拉姆·加菲爾德（James Abram Garfield，1831—1881），美國第二十任總統(tǒng)，一八八一年七月二日遇刺身亡。

②安妮塔·奧德（Anita O’day，1919—2006），美國爵士樂女歌手。

③比莉·哈樂黛（Billie Holiday，1915—1959），美國爵士樂創(chuàng)作型女歌手。

“他申請公職失敗。由于過度失望，以及找不到工作而向加菲爾德開槍，一個月之后，加菲爾德死了?！?/p>

“看來以前的人連死也是耗時較久?！?/p>

“吉托的死可沒花多長時間。他們把他吊死了，然后切斯特·愛倫·亞瑟成了美利堅合眾國的總統(tǒng)。羅斯科·康克林以為他從此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不過事與愿違。亞瑟開始推行公務員任用制度，廢除了聯(lián)邦政府一大半的任命權，所以當權者能分發(fā)的官職自然就減少了?！?/p>

“我看這也不失為一個減少申請公職失敗而失望過度的人數(shù)的好辦法，”她說，“可你贏不了他們，對吧？這一來，光是應付不滿的郵局雇員就夠受的了。結果呢？大家把亞瑟當成了英雄嗎？”

我搖搖頭?！翱悼肆謿獾靡?，所以亞瑟沒能得到一八八四年的黨內提名，他們選了詹姆斯·布萊恩參加競選，結果被格羅弗·克利夫蘭①擊敗了，而切斯特·愛倫·亞瑟便恢復了眾人認為他更適合的無名小卒身份?！?/p>

“不過他至少為自己賺到了公園里的一座雕像?！?/p>

“康克林的命運也一樣，”我說，“同一座公園，不過在另一邊。兩人隔著麥迪遜廣場遙遙互瞪，看起來都挺失望的?！?/p>

“真是個悲慘的故事，”她說，“由此可知，追求正義的人是什么下場?！彼龘]起一只手?！艾斂诵粒彼械?，“伯尼才給我講了一個悲慘的故事。你最好再給這個可憐蟲拿杯雙份威士忌過來。”

①格羅弗·克利夫蘭（Grover Cleveland，1837—1908），美國第二十二任和第二十四任總統(tǒng)。

她灌下我的酒，我又陪她喝了杯礦泉水。我們舉杯共敬切斯特·愛倫·亞瑟身體健康，我真納悶到底有多久沒人舉杯敬祝此人健康了。大概很久了，可能有幾百年了。

“這樣好些了，”卡洛琳放下她的空杯子說道，“跟你說實話吧，只要有你跟我坐在同一張桌子旁，我就算只喝剛才那杯漱口水也無所謂。待會兒我要跟埃麗卡見面，她也許不會說什么，不過就算她問起來，我只要跟她說實話就行?！遗悴崃奶斓臅r候，’我會說，‘只喝了那杯金巴利。’”

“我覺得，有些人可能會認為這是省略性說謊?！?/p>

“我認為你是對的，伯尼，但是管他們呢，去死吧。”她瞥了我一眼?！拔抑滥阍谙胧裁?。你想在出發(fā)之前再點一杯，不過我可不允許。我打算表現(xiàn)出一點兒自制力——就算你不想?！?/p>

“太感謝了，沒有你的話，”我說，“我現(xiàn)在八成正在陰溝里打滾。”

“而不會跑去作案?！彼隽藗€手勢，要來賬單，揮手打斷我伸手拿皮夾的動作?！笆∈“赡?，”她說，“你只喝了氧化氫和二氧化碳。我來付賬是應該的?！?/p>

“要是我能把東西拿到手，”我說，“這可以算成公務消費。讓頭腦在工作的晚上保持清醒，這個價錢算是很低了?！?/p>

“你覺得今晚可以行動嗎，伯尼？”

“越快越好?！?/p>

“欲速則不達，”她睿智地說，“而且凡事應該三思而后行?！彼櫰鹈碱^?！翱稍捳f回來，打鐵總得趁熱，而且猶疑又是失敗之母?！?/p>

“這話對我很有幫助?！?/p>

“希望如此，”她說，“因為我自己都他媽的講糊涂了。剛才最后那一杯你真不該點，現(xiàn)在我暈頭轉向?！?/p>

“下次我一定節(jié)制一點兒。”

“總之，”她說，“這回由我付賬。你已經把大筆的錢用作這個案子的投資了，對吧？”

“六百美元，外加一點兒零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