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莉婭拿著喬安妮的銀行卡在終端機(jī)上刷了一下。“你是不是跟什么人分手了?所以你才搬到托比的房子去的?”她問。
“不,”喬安妮在密碼器上輸入密碼,“不完全是。”
“不完全是?”
“生活是一段段的。我生活中的某個階段結(jié)束了。那就是開始另一階段的時候了。”
“那也是看問題的一個角度。”
“是唯一的角度。”她把密碼器還給莉婭,她倆都沉默地盯著它看了一會兒。
“但即使你相信生活是段落式的,章節(jié)之間肯定也是有聯(lián)系的吧?”
“不一定。我是我自己故事的主角,我可以去任何我想去的地方而從不跟同一個人相遇兩次。”
“就像公路電影?”
“是的,我想是吧——像一部公路電影。”
莉婭把拖鞋和背心放進(jìn)一個袋子里遞給收銀臺另一端的喬安妮。“啊,”她說,“但是公路電影的主題是主人公要么在逃避什么,要么在追尋什么。”
“誰說我不是呢?”喬安妮把袋子挎在肩上,束緊了皮大衣的帶子。
“逃避?還是追尋?”
“兩者皆有。”
她們剛接近談話的核心,而莉婭已經(jīng)耗盡了把喬安妮留在店里的借口。她的下一個問題必須得一語中的。
“那你在這條路上走了多遠(yuǎn)了?”
“什么?”
“在你的逃避和追尋之路上你走了多遠(yuǎn)了?”
喬安妮笑了。“差不多一半。”她說。
“啊,”莉婭說,“這是最難的一段。”
“確實(shí)。”喬安妮說。然后她轉(zhuǎn)身離開,像一把小而異常鋒利的刀一樣切開一群唧唧喳喳的穆斯維山女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