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民直了一下腰,見是問自己,還想著是什么來著,看到一屋子人看他,他就慌了,嘴里的口水一下干了,團不出話來。團不出話來著急得臉熱心跳,用勁下咽了一口氣,聽得喉嚨里咕咚了一下。最后還是用手捂了嘴搖了搖頭,把伸直的腰縮了回去。問話的人看著他說:“怎么,你不會說話?說是啞巴吧,你的耳朵靈醒著呢,說不是啞巴吧,不見你的話,你說你會不會說話?”
耿月民低下了頭說:“會。”
問話的人說:“那你說,我挑子里是什么東西?”
耿月民說:“不知。”
問話的人說:“你的話怎么像蹦屁,半天落一個。你來山上做啥來了?”
耿月民不知道該怎樣來回答,想著人倒霉了,蹦屁都砸腳后跟。還想著和這些人一起搭伴落住在女女谷呢,看來不能住一起。住一起問話多了,自己的身世有可能被猜出來,放下手籠了袖管擱在膝蓋上,咬了咬下嘴唇說:“想來山上活。”
問話的人還想要接著問下去,女女插了話說:“我猜你挑子挑的是……”
不等女女的話說完,聶廣慶接了話說:“是大煙膏。”
女女詫異地看著聶廣慶,聶廣慶又說了一句:“這東西是好東西,富人家的排場,治百病呢。”
問話的人點頭說了一句:“對!我偷聽他們說話,說一挑能供三十人吸一年,二十挑,也不知道能賺多少錢,肯定要賺大發(fā),不然他們不會走黑路。”
聶廣慶有些被什么東西撩動的感覺,張大嘴打了一個哈欠,接著又打了一個,人無力地想飄墜,問話的人說:“大哥你困了?”
聶廣慶說:“我得撒泡尿去。”
走出茅草屋,外面睡在野地的人看到聶廣慶出來了說:“大哥!”
聶廣慶說:“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