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諾回到醫(yī)院之后,周圍環(huán)境安靜下來,她就開始察覺到一點不對勁。
在酒店里,那個叫單政陽的大堂經(jīng)理還有酒店前臺顯然和自己是熟識,但他們對施夏茗和商徵羽的態(tài)度卻不太一樣。
前臺還好,只是多看了幾眼并沒多說,但單政陽表現(xiàn)得卻明顯是和施夏茗比較熟,和商徵羽不熟,因為他只稱呼商徵羽是她的“未婚夫”,不提名字,而且也不提對他的一些了解。
盛一諾有種預(yù)感,商徵羽一定有什么事在瞞著她,又或者說得直接點……他有事騙她。酒店的人說他幫她辦了離職,還跟人家說帶她移民了,可事實根本不是這樣。她出車禍的事他只字未提,甚至也沒跟她說起過她以前在那家酒店工作,他告訴她的完全是另一回事。
在商徵羽給她編造的過去里,她是一家私立幼兒園的幼師,大學畢業(yè)后就工作了,出車禍那天是學校有急事要她趕回去,她一著急就出了差錯。
她出院之后,他帶她去過那家幼兒園,里面的人表現(xiàn)得和她很熟悉,對她出車禍的事表示了慰問,可她怎么都覺得他們陌生,看來原因就是……他們在說謊。
盛一諾吸了口氣,不明白商徵羽為什么騙她,既然是她男朋友就該告訴她事實,能夠解釋他為什么說謊的,她只能想到一點,那就是,若他告訴了她真相,他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了。
盛一諾感覺自己猜到了什么,可她無法確定,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必須抓緊遠離商徵羽。
之前和商徵羽鬧翻后,她也試著逃跑過,可每次都很快被抓回來,身邊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遇見了施夏茗,她能感覺到他帶她去見到的都是事實,他甚至明明知道她沒病還幫她隱瞞,除了依靠他,她想不出更好的人選。
雖然三番四次找他幫忙太麻煩他了,但事成之后,她一定會盡自己最大所能報答他。
盛一諾籌劃了好幾天,終于決定在周末這天施夏茗來查房時跟他坦白。她一大早就端坐在沙發(fā)上等他,施夏茗進來后也難得有些驚訝。
他走到她面前開始例行詢問,她乖順地回答問題,等他問完了準備離開時,她對他說:“施醫(yī)生,我有個問題想問你?!?/p>
他回過頭來,用眼神詢問她是什么問題,她凝眸道:“為什么你從接手我的治療開始,就什么都不問我?”
施夏茗淡淡道:“你想讓我問什么?”
盛一諾這么說是為了引出“她沒病只是裝的”這個話題,不過他好像不太配合。
她尷尬了片刻,硬著頭皮說:“至少問問我還記不記得出車禍時的場景吧?!?/p>
施夏茗點點頭道:“那你記得嗎?”
盛一諾臉都憋紅了,半晌才說了句:“不記得了。”
施夏茗面不改色道:“所以?”
“我……”盛一諾語塞,心里有一堆話想說,可他的不按套路出牌卻打亂了她的思緒。
“你自己都沒搞清楚自己的記憶,我為什么要徒增麻煩地問你。”施夏茗修長漂亮的丹鳳眼靜靜凝視著她。
“那施醫(yī)生覺得我的失憶有可能治好嗎?”其實治好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了,找警察報警也比較靠譜,至少她什么都記得,說起話來也比較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