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找了好幾個地方,這三個人都是上前來糾纏,程水若再好的脾氣也按捺不下,從最后一個店鋪?zhàn)叱鰜?,望著其中那最為積極的白衣男子道,“讓我今夜露宿街頭便是諸位的目的?還是希望我痛哭流涕地跟諸位懺悔?幾位還真是讀書人么?依我看來,市井無賴也不過如此!”
“你害得文進(jìn)家破人亡!我們不過略施小懲罷了!”白衣男子悠然道,破壞了程水若的幾次行動,心情顯然頗好。
程水若扯扯嘴角,拍掌道,“哦!我明白了呢!這樣文進(jìn)他娘就能活過來了!我竟然不知道天下間還有這樣的好法子!”
“人雖然不能活過來,卻是能讓壞人得到懲罰,這也算是替天行道!”藍(lán)衣男子道。
程水若搖搖頭,笑得嘲諷,“欺凌一個弱女子便是替天行道?虧你們說得出口!好吧!你們贏了,我打算今兒個露宿街頭,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看了看天色,緊了緊身上的包袱,不過大半個時辰而已,天色已經(jīng)漸漸暗下來了,路上的行人漸稀,她倒也光棍。方才已是打好了主意,扭頭便向來時的方向走去,那邊有一處衙門,夜里宵小該是不敢靠近的,至于其他,也唯有聽天由命了……
衙門的大門緊閉,門前的石頭獅子好生威武,那石階的石頭明顯比地面的青石板好上許多,唯有森嚴(yán)的大門和門口高懸的牌匾可以看出歲月的痕跡。
紅色的鼓漆色斑駁,被架在鼓架上,旁邊放一個被磨得十分光滑的木槌,上方包著一張失去了本色的紅布。
程水若便是斜斜地靠著那鼓架坐了下來,沖著一直跟著她的那三個人輕輕一笑。
幾個書生面面相覷,對視一眼,一直沒說過話的那位灰衣男子足足看了程水若半盞茶的功夫,才狠狠地一甩衣袖道,“你還真是死不悔改!”
累了大半天,程水若已是沒力氣再與這幾位空耗下去,有這幾位只會動口不會動手的書生在,她倒也放心,靠著鼓架閉目養(yǎng)神起來。
那位灰衣男子見狀冷笑道,“你以為坐在這里我們便拿你沒辦法了?哼!”
說罷,一甩衣袖,往那衙門邊的小門走去,伸手敲了敲,一個官兵模樣的男子開了門,只將那灰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做什么的?”
那男子拱拱手道,“在下鼎山書院的書生龐然,看見衙門門口有一位女子坐著,識得那曾是春風(fēng)樓的歌姬小紅……這樣怕是不太好吧……”
那官兵聞言連忙朝大門口瞟了一眼,果然瞧見有個身著花布衣裳的女子靠坐在鼓架旁,身邊還站著兩個書生打扮的男子,見他望過去,都拱了拱手。
那官兵伸手掩上門,大步走過來,沖著坐在地上的程水若呵斥道,“你!做什么的?要睡覺到別處去!這兒是什么地方?豈容得你撒野!”說完還踢了那鼓架一腳。
鼓架發(fā)出一聲巨響,還搖搖晃晃了兩下,像是要倒下來。程水若被嚇了一跳,扭頭就對上三個書生得意的笑臉,一股怒意從心底涌起來,那官兵喝道,“還愣在那兒干什么?趕緊給我滾!”
一腳就要朝程水若踢過來,程水若一扭身子,躲過那一腳,怒目道,“我這就走!”
那官兵方才沒瞧清程水若的臉,這會兒才瞧真切了,不由得瞇起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來,臉上的神色也是放松了幾分,露出扯著嘴角的邪笑,“喲!姑娘脾氣還挺大的!”又抬頭問龐然,“你方才說她是誰來著?春風(fēng)樓的小紅姑娘是吧?”
也不待人回答,伸出一根手指就要去勾站起身的程水若的臉,嘴里“嘖嘖”有聲。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