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見不得女人哭,安撫了幾句,就出來了。
旁邊有幾個村民小聲議論:“怎么這么快就火化了?”
“村長說這孩子死的蹊蹺,可能是水鬼抓替身,尸體不能留。”
“也是,原來死了人都放在那老房子里,現(xiàn)在里面新住了人,肯定不讓放了。”
怪不得我那屋里陰氣那么重,原來你們原來把它當(dāng)停尸間用!
我心里挺不舒服,一抬頭,看見張佳燕、馮麗和嚴(yán)浩站在門外,男生紅著眼眶,女的抹著眼淚。
我說:“你們都來了,怎么不進(jìn)去見他最后一面?”
馮麗說:“他當(dāng)初不愿意玩碟仙,是我們硬拉他來。”說到這,又哭了,“都是我們害死了他!”
我說:“人死都是天命,和你們沒關(guān)系。”
“當(dāng)然有關(guān)系!”張佳燕狠狠的看著我,“就是你的錯!害得我們都得死!”
我說:“你們怎么又繞回去了?這是不可能的事兒!”
張佳燕罵道:“你想推卸責(zé)任?!”說完,紅著眼沖上來想要抽我。
嚴(yán)浩連忙攔住她,然后扭頭對我道:“陸林昨天被車撞了。”
我一驚:“死了?”
“幸好沒有,不過腿骨折了。”馮麗說,“現(xiàn)在正在住院。”
我松了口氣,說:“那說不定也是……”意外兩個字還沒有出口,忽然心中一動,問,“胡雅婷呢?”
嚴(yán)浩停頓了一下,然后說:“她失蹤了。”
失蹤?
“她是外地來的,高一一來就住校了,一直安安靜靜的,從來沒惹過什么事,成績不好也不壞,挺不起眼的,也沒人見過她的家人,但是那天回去,我們分手以后,她沒回宿舍,這兩天,連人影都不見了。”
“你們學(xué)??偛恢劣谶B學(xué)生家里的電話號碼都沒有吧?!”我說,“打電話問??!”
嚴(yán)浩看著我,說:“她留的電話是空號。”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把我說愣了。
馮麗又紅了眼眶:“她說不定……已經(jīng)……已經(jīng)……”
張佳燕繼續(xù)用那種看仇人一般的眼神盯著我。
這會兒,我再樂觀,也說不出“你們沒事”的話了。
三天之內(nèi),玩碟仙的六個人,一個死亡一個失蹤一個出車禍。
這種概率,顯然不是巧合那么簡單。
我原來堅信將軍肚和瘦子不是惡鬼,可是現(xiàn)在,我卻動搖了。
也許有這么一種可能,就是將軍肚和瘦子最后還是沒有趕上辦戶口的時間,所以由怨生恨,把氣撒在了這幾個請碟仙的人身上。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平時很多人能為一點(diǎn)小事打個頭破血流,更何況是辦戶口這樣的大事?!
我非常嚴(yán)肅的做出這個推理,但是我沒把這事和他們?nèi)齻€人講,要是和他們這些不相信人家去辦戶口的小孩講了,他們肯定會嘲笑我,降低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度,這氣氛肯定馬上就會變得不嚴(yán)肅了。
我問:“那你們打算怎么自保?”
嚴(yán)浩說:“你曾經(jīng)說過你是道士,這事又因你而起,你應(yīng)該對我們提供保護(hù)。”
我思緒理清,也不猶豫,當(dāng)下道:“那行,我去你們家住,貼身24小時保護(hù)。”
馮麗問:“你這人怎么這樣?為什么不說讓我們住到你那去,你那還是個小二樓呢!”
我想著家里養(yǎng)的那一群人頭吊死鬼狐貍精和死孩子,特別正經(jīng)的和她說:“你要住我那房子里,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我能保證你死的比在外面快。”
說到最后,雖然我認(rèn)為可以犧牲自己和他們一起住,但是張佳燕和馮麗卻沒同意。
這幾個小孩麻煩的很,一邊吵鬧著要我負(fù)責(zé),一邊又說不出個辦法來。
跟我在這繞了半天也沒有結(jié)果,最后我看天色差不多了,說:“這樣吧,你們家里都有人,今天我先把你們送回去,明天開始我每天護(hù)送你們上下學(xué),家里不都有家長在嗎?在的話,你們就不會怕了。”
我這話說完,馮麗和嚴(yán)浩一起的看向張佳燕,嚴(yán)浩說:“張佳燕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家里沒人。”
馮麗說:“這幾天我陪燕燕一起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