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依的三個死黨,就是那個總把她打趴的坑。
四個人圍坐在桌前,穎萱欣賞著自己新做的指甲,秀眉微微挑起,語氣里很有一種不屑的味道:“你們說男人是什么?”
文娜道:“好男人應(yīng)該是一種正常的靠譜的動物,壞男人不好說。”
陸霜霜托著腮,現(xiàn)出那種好認真的表情,“如今這世界不比從前,男人浮躁就不消說了,對待感情更是捧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好男人尤其難得。要我說,好男人就像一首詩,懂得欣賞,它自然就是美的。”
“男人?”易依只做了兩個字的評價:“沙袋。”
穎萱笑得花枝亂顫:“你原來是把歐野當(dāng)沙袋?也好,散了就散了,反正你和歐野的搭配也挺雷人的。你們兩個男的不男女的不女,分手是遲早的事。”
易依立馬瞪起眼睛:“你說誰不男不女?不想被我暴打就趕緊裝成隱身。”
穎萱“切”了一聲,慢悠悠的語氣能氣死人:“在我看來,男人就是衣服是鞋是包包,不過就是裝飾品。我要是給追我的男人都做張卡片,差不多能湊成一副撲克!依依讓我隱身,可我這種到哪兒都閃光的人,就是隱身了也鮮明出眾。”
易依舉起拳頭恐嚇,“我兩拳把你變成熊貓,你就更出眾。”
穎萱來了個夸張的花容失色,“啊,好怕怕,依依真是孔武有力?。∧阏f,我們倆同年同月同日生,怎么就這么不一樣呢!”
文娜撲哧笑出聲來:“不像女人也很正常,咱們依依早在若干年前就預(yù)知流行趨勢,瞧這幾年中性美多火。”
陸霜霜不無惆悵地望著窗外,幽幽長嘆一聲說道:“此情只待成追憶,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依依,這會子你心里恨吧?我有個曲子正好適合你的心境,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彈去。”她站起來走到雅舍中間那架古箏前,十指輕挑慢捻,彈出一曲《相見時難別亦難》,樂聲如訴如泣,神情哀婉至極。
易依一口氣被堵在胸口難以紓解,天啊,陸霜霜又拿這個來折磨人。她捏緊拳頭恨聲說:“這是給文人雅士欣賞的東西,我可消化不了。”
文娜又笑:“這個很正常,你適合聽《雙截棍》。”
易依啪地一拍桌子,嚇得霜霜手上一抖,曲子馬上走了音。只聽易依大聲問:“你們是不是覺得我腦子有???”
文娜點點頭:“這個很正常。能和同志談戀愛,沒接吻沒牽手,唯一的互動是他受欺負你幫他出頭,再不就是給他做免費勞力,你敢說你腦子沒?。磕愕哪笎劬湍敲捶簽E嗎?”
穎萱翹起一根纖纖玉指,指向易依的腦袋,溫柔得極其做作:“不要說腦子有病這樣的話,腦子有病的前提是必須要有個腦子。”
吐血!易依剛要發(fā)飆,霜霜從古箏前走過來,托著腮閑愁萬種:“心似雙絲網(wǎng),中有千千結(jié)。依依,要不明兒個你跟我學(xué)古箏吧,可以寄托你對愛情的無限哀思。”
吐血,狂吐!
這就是所謂的“端華四人幫”,當(dāng)初在端華女校的時候,她們四人在同一間宿舍,后來那間宿舍成了端華的一個傳奇。
誰要是欺負舍友,易依會第一個沖上去;文娜只要是說話,第一句一定是“這個很正常”;穎萱簡直就是只孔雀,整天炫耀自己有多漂亮;至于霜霜,總是在下雨天彈著古箏表達自己年少的哀愁,出口必然文縐縐以顯示自己多么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