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錕一伸手，身后一名男仆立刻遞上來一去洋煙給曹錕點著了。又給年輕軍官敬了煙。曹錕指指趙學(xué)謹和彭望鄴道：“你們倆個吃不吃煙？”

趙學(xué)謹和彭望鄴一齊道：“不吃?！?/p>

曹錕沒有再說話，揮手讓男仆退后，狠勁嘬了幾口煙，吐出一大團煙霧，透過繚繞的煙霧看著趙學(xué)謹?shù)溃骸疤煜抡l不想要？既然民心這么重要，那我也要！可侍衛(wèi)官我也不能不要！”

趙學(xué)謹被曹錕這番話搞糊涂了，不知道曹錕打得什么主意。只聽曹錕道：“我一向是愛惜人才的。卜裕德有兩下子，他報名參軍時，我就看出來了這小子有功夫。當(dāng)時讓十幾個偵察連的人一齊揍他，反而全被他揍得滿地找牙。大腿粗的木樁子扎在地上，他能一腳連根踹斷。胳膊粗的鐵鏈子他能舞得跟鞭似的。這樣的人才我還能讓給別人用么？

“當(dāng)然這小子沒少給我惹事，實話跟你說，你那個師父并不是第一個被卜裕德踢死的。光報到我這里的一共就有三個了，重傷的十二個，輕傷也有二三十個，其他挨打沒受傷的我就數(shù)不清了。小魏子，我沒記錯吧?！?/p>

小魏子道：“大帥好記性。”

曹錕繼續(xù)道：“這些人光賠錢我賠了也有十多萬。別說你們，上次我在天津看上一個唱大鼓的，沒想到這小子也看上了。我什么話也沒說讓給他了，女人如衣服，我不是小氣的人。但這小子也真給我長臉，上次去北京和張作霖、張宗昌幾個人喝酒談事，說起身邊的侍衛(wèi)來，都夸自己的厲害。當(dāng)時就讓人在院子里擺開架勢，卜裕德一出場，再沒人能把他比下去。真他娘的給老子長臉！除了跟我爭女人，到處打死人臭我的名聲外，這小子還是挺聽話的。要不讓他給我當(dāng)侍衛(wèi)官，我不踏實?！?/p>

趙學(xué)謹聽了這一番話更是跌到了云里霧里。只聽彭望鄴道：“大帥，如果不嚴(yán)厲處罰卜裕德，恐怕您想要的民心是得不到了?！?/p>

曹錕臉上露出一絲神秘：“民心老子也要，不過得靠你們幫忙。”

趙學(xué)謹?shù)溃骸拔也欢囊馑?。?/p>

“你去找一個能打得過卜裕德的人。只要他能打得過卜裕德，肯做我的侍衛(wèi)官，我立刻就依法處置卜裕德。你們看我這個法子算不算不失民心?！?/p>

彭望鄴道：“大帥這個條件太苛刻了吧。卜裕德武功這么高，誰能打得過他。就算有人能打得過他，我們未必請得動；就算我們請得動，人家也未必愿意做您的侍衛(wèi)官。”

曹錕道：“我把卜裕德送到你面前，不許他帶人帶家伙，只能單打獨斗，只要你有本事，你就能報仇。夠意思吧！你要沒本事打贏他，也沒本事請來高人幫你打，只能怪你無能。民心是什么？就是他娘的公平！老子對你們夠公平的了。別說我曹錕是失民心?！?/p>

趙學(xué)謹沒想到曹錕會出這個刁鉆古怪的主意，竟不知該怎么回答。彭望鄴知道跟這類軍閥沒辦法講理，既然他不害怕輿論，認為應(yīng)當(dāng)擺場子比武就算是不失民心，再和他說什么道理那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好在喬老爺子是武林中人，要在江湖中找一個能打得過卜裕德的人，并非沒有可能。于是一扯趙學(xué)謹，答應(yīng)道：“我們可以找人比武。大帥這個辦法……”彭望鄴使勁想了個合適的詞道：“很實在！”

曹錕聽了大笑：“老子做事情就講個實在！你們找著了人立刻就來保定。我只要公務(wù)不忙，就親自給你們監(jiān)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