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蔣,咱們還沒吃午飯。”
“我還不餓。”
“我餓了,找個地方吃飯吧。”
“好的,去哪兒?”
“你想吃什么?”
“我,怎么都行。”
“今天聽你的。”
“巴總,還是你說吧。”
“給你權(quán)力,你都不用。”
“嘿嘿。”
“還是吃川菜吧。”
于是,兩個人進(jìn)了一家川菜館。點了幾樣家常菜,吃飯的時候,她又想喝酒,用一種小蔣很少見到的小女人口氣說:“小蔣,我想喝酒了!”小蔣回車?yán)锶戆肫亢仁5拿┡_,為了防止她多喝,小蔣自己也跟著喝。小蔣太熟悉她的狀態(tài)了,他記得,她的眼神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軟弱過,在海南,多大的事情她都能扛下來。小蔣擔(dān)心,她今天八成又會喝高的。于是,每次添酒的時候,小蔣總是給她少添一些,又不能讓她看見他在照顧她,她是那種在大多數(shù)事情上都不甘示弱的人,果然,她說:“小蔣,別耍小聰明。”小蔣禁不住笑了,說:“你下午還有事吧?”她說:“有屁事!”小蔣只好給她斟滿,但仍然會用最隱閉的手法控制酒瓶,哪怕每次讓她少喝一滴兩滴。喝著喝著,小蔣聽出,她說話的聲音變成了女中音,里面的顆粒漸漸粗了起來,聽上去頗有涼意,讓他想起羊羔的眼淚。他祈求她:“巴總,剩下的這些,我喝了吧。”巴蘭蘭的眼皮微微抬起,問:“為什么?”小蔣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既不能說:“我想喝。”又不能說:“怕你喝多。”小蔣能做的只是嘿嘿一笑。終于,把半瓶酒喝完了,好在基本上是兩個人平著喝的,他也上頭了,她還有自持的能力。她讓他埋單,把自己的坤包直接塞給他,他從包里很費勁地找出她的LV錢包,付了帳,然后扶著她,回到車邊。她說:“小蔣,你喝多了吧,我開!”小蔣用一種平時少見的大膽口氣說:“我好好的,再喝這么多,也能開車。”小蔣不得不用了一點蠻力,才把她推進(jìn)后座。小蔣扶著車回到方向盤前,又問了那個老問題:“巴總,去哪兒?”
小蔣沒聽到任何回答。
小蔣懷疑自己也喝多了,沒聽清。
小蔣把車開到了三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