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在那兒干嗎？”

“如果這就是你要說的話，現(xiàn)在就過來逮捕我吧?！奔s翰怒吼道。

“你們兩個，”凱特打斷了他們，“都冷靜點兒?！?/p>

“約翰，這里的情況真的很糟，”查理說，“也許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在第一天就強行頒布戒嚴令的，但我沒有。第二天夜里，整個小鎮(zhèn)仿佛被恐慌的情緒掃蕩了一樣。大部分人還沒有完全弄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們只知道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了。

“首先出現(xiàn)慌亂的是銀行。停電后，人們?nèi)ャy行想把自己的錢取出來?？扇缃竦你y行都是使用電子賬戶進行記賬，然后在每次取款時留下交易記錄，不像過去還有存折一類的東西在手上。因此很快銀行便成了眾矢之的，暴徒將他們團團圍住。湯姆不得不派出大部分人手去維持那里的秩序。

“但銀行里的錢還是很快取光了。在我趕去阻止他們之前，就有一個女的試圖從第一特許銀行①里取出五萬美金?！?/p>

①第一特許銀行（First Charter Bank），是第一特許公司旗下的一家銀行，總部位于美國北卡羅來納州的夏洛特市。1888年成立，最初名為康科德國家銀行，總部位于北卡羅來納州的康科德市，2001年搬至夏洛特。2008年起，成為美國五三銀行的分支。

聽到這兒，約翰忍不住大笑起來?！爱吘宫F(xiàn)在是現(xiàn)金當?shù)??！彼麌@道。

“我不想聽那些話?！眲P特打斷他。

“抱歉，凱特，但你最好聽一下。在聯(lián)邦政府和金融機構(gòu)真正開始采取補救措施，恢復那些交易記錄以前，我們身邊任何一張紙幣都沒有絲毫價值。如今的整個經(jīng)濟體制都建立在電子貨幣基礎(chǔ)之上。這是個全憑信用的體制，一旦這種信用出現(xiàn)裂縫，想想之后會怎樣?！?/p>

“就會回到以物換物的時代，不是嗎？”查理問。

約翰贊同地點點頭?！拔覀冃枰龊脺蕚??！?/p>

“怎么說？”

“我認為把那些仍留存在外的物品收歸到一起，有利于大家更好地存活下去……藥品、工具、可以用來翻新的汽車零件還有建筑材料，尤其是管材之類的東西，以及最為重要的——食物。將物品依法收歸公有，運到這里，然后設(shè)置定額分配。如此一來，定額分配便成了謀取不同物品的唯一交換手段?！?/p>

“我聽著怎么有點兒共產(chǎn)主義的味道?！睖穼Υ肃椭员?。

“這是為了生存，”約翰嚴厲地回答道，“還有湯姆，你知道我的政治態(tài)度，請不要侮辱我的政治立場。”

“好吧，但你提到的很多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晚了，”查理說，“該死，我們根本是束手就擒。就像我之前說的，計劃沒有變化快。銀行里發(fā)生的慌亂隨之引來一系列連鎖反應，人們從那里出來后便闖入商店開始購買各種東西，所有的東西。市民出行也基本都靠步行。除此之外，我們都過于習慣等待警車廣播告訴我們周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在那兩個負責人中的一個跋涉一英里跑到這里來之前，英格拉姆那邊已經(jīng)全面爆發(fā)了市民瘋搶物品的慘案。等到我們再派人去控制場面，事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更要命的是，甚至還有人跑去州際公路邊上的快餐店，為了買到幾片生的漢堡肉而拼命揮動手中幾百美元的鈔票。

“而那些聰明點兒的，則擠進鎮(zhèn)上的三個大市場。隨后里面的情況從原本二十人長的隊伍一下子變成所有人蜂擁而入?！?/p>

“就沒人阻止他們嗎？”約翰邊說邊看向湯姆。

湯姆長嘆一聲?！凹s翰，我們現(xiàn)在談論的人可是我們的鄰居。真他媽見鬼，我在那兒還見到了和我一起去教堂做禮拜的人，我孩子朋友的父母。是，我想阻止他們，但如果我對他們開槍的話，我肯定會下地獄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