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路過第一個村鎮(zhèn)的時候,那薩爾出錢資助艾薇把自己的頭發(fā)染黑,又買了兩套亞麻短衣給她。艾薇總是說在代爾麥地那賺到錢,就會還給那薩爾。而那薩爾每每聽到這個,就會大笑著拒絕她。而艾薇也沒有再堅持己見,只是不時給那薩爾講一些好笑的事情,逗得“她”笑個不停。艾薇偶爾問起埃及的現(xiàn)況局勢,那薩爾就會講給她聽。
而這一次,她沒有接話。那薩爾有些奇怪,便發(fā)著牢騷轉(zhuǎn)過頭去。只見艾薇停了步子,有些木然地站在自己身后大約數(shù)米遠的距離。
“喂,奈菲爾塔利。”
她這樣一叫,金發(fā)的少女好像突然醒來一樣,恍惚地看向“她”。“她”不由嘆氣,大步走回去,拉住她的手臂,“堅持一下,今天就能走到代爾麥地那了。”
“她”拉著艾薇,艾薇卻沒有動。
“喂,你怎么回事?”那薩爾有些擔心地彎下身,想要仔細看看艾薇。她這時卻突然開口,清脆的聲音里沒有了平日的活力,低低的,好像溶進了空氣里,“明明是法老自己將那個公主作為誘餌送去古實。公主的死不過是遲早,亦在全部人的意料之中……現(xiàn)在又要修這樣一個陵墓,又有什么用。”
“啊?”那薩爾皺眉,“王家的事兒你管他呢?”
這時,艾薇突然抬起頭,水藍色的眼睛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后緊接著又彎成了個月牙,對那薩爾笑著說:“是啊,管他呢。”
她突然的微笑,讓那薩爾臉一怔。“她”別開頭,嘟嘟囔囔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一會兒呆呆的,一會兒又露出這么小女孩似的笑容,真讓人受不了,不會是發(fā)燒了吧。”為了配合,“她”還過來摸了摸艾薇的額頭。
那薩爾便是如此,一天到晚沒有個正經(jīng)樣子,隨時都要拿艾薇開玩笑。就像平時,那薩爾也經(jīng)常諷刺艾薇不男不女的裝扮。
艾薇十分喜歡自己最初來時穿的裙子,她在換上短衣后,花了大力氣將自己沾滿血的裙子好好地、仔細地清洗,但是因為時間隔得確實有些久了,裙子上還是留下了淡淡的粉色印跡。每次那薩爾看到艾薇心疼地看著那裙子的表情,就不由會說:“你現(xiàn)在打扮成這個樣子,簡直像個毛小子??茨氵@樣一天到晚抱著條裙子長吁短嘆,我真是無話可說。”
“她”說得多了,有次艾薇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反駁了,“那薩爾你自己不也是嗎?”
“我?”那薩爾垂頭看了看自己十分男性化的白衣,彎刀又摸了摸頭上戴著的在亞述一帶年輕男子中十分流行的發(fā)帶,“我怎么啦?”
“長得那么漂亮的女生,卻打扮得如此男性化。”艾薇發(fā)自真心地嘆了口氣,“說話也有點不拘小節(jié),脾氣也很惡劣。雖然會武功是很好的,但是平日也很粗暴就很糟糕了。不知道在你的國家怎么樣,但是我想這樣下去,一定嚇跑了不少追求者吧?”
那薩爾的臉色鐵青。
艾薇見狀又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你長得這么漂亮,不會愁嫁不出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