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瑭母親連連說著些感謝的話,讓孟瑭將床頭柜里的香蕉拿出來給郭寶川吃。
高秉魁掏出手機看了看,說:“我約了個臺灣老板,下午去看石頭呢,我得先走了……”
高秉魁離開后,郭寶川一邊吃著香蕉,一邊對孟瑭說:“我那俱樂部最近又從緬甸進回一批石頭,你抽空去玩玩?解漲了,我給你放炮發(fā)紅包,解垮了就算在郭伯伯頭上,咋樣?”
“好!改天我一定去,好好向郭伯伯和少鵬哥學習學習……”
郭寶川走后,孟瑭對母親說:“媽,我總感覺師父和郭伯伯之間,好像關系不大融洽……上次郭伯伯開業(yè),師父居然站在那里打瞌睡,但我看得出來,他不是真的犯困;還有今天,師父一見到郭伯伯,多一句話都不說,便說有事兒要走……”
母親平平地躺著,眼望著屋頂?shù)牡鯚簦f:“老高和老郭關系一直不大好,你爸和你陳伯多次尋機會,想讓他倆的關系能緩和一些,畢竟,他們四個是玉州的賭石四大名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嘛!可是,幾次三番努力,兩人還是那樣,沒一絲緩和的跡象。老高總說,老郭那人不實在,做人做事,死要面子,表面上,他對誰都挺好的,可總感覺:他并沒有真正把誰當朋友看過待過;而老郭說老高,又狂又傲,說話帶刺兒夾棒的,不懂得謙虛,不會轉著彎說話,尤其在解切原石方面,更是認為自己天下第一了!你爸就曾形容他們兩個,說老郭像是白臉彌勒佛,老高就好比黑臉包文正……”
聊了一陣,孟瑭向母親說起了花壇里有腳印的事兒,母親嘆著氣說:“你晚上還是住回去吧!白蟒原石真要是出了什么問題,那我連死的心都會有了……晚上我一個人在這兒也行的,有啥事可以找值班護士。”
這天晚上,孟瑭住到了家里。一連幾天在醫(yī)院,孟瑭的生物鐘被擾亂,現(xiàn)在住在家里了,清清靜靜,卻躺在床上睡不著,便索性坐起來看書??粗涟胍梗鋈宦犚娪腥嗽诿土业厍瞄T,孟瑭連忙起身,走到門前,隔著大門問:“誰???”
“請開門,我們是警察——”
17
三更半夜的,警察怎么會上門呢?花壇里有腳印的事兒,自己也并未報過警啊……孟瑭帶著疑惑與警惕,趴在大門縫隙上,朝外看去:門外果真站著三個警察,警服筆挺,警徽在路燈映照下熠熠生輝!
孟瑭打開大門,為首的一位警察說:“我們是紫城鋪監(jiān)獄的獄警,前天,犯人陳判非越獄了,我們正在各處追捕他!”這位警察的喉結一側,長著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黑痣,他說起話來,喉結一動一動的,黑痣便像一只蠕動的小甲殼蟲。
黑痣警察從身上取出一個長方形的硬塑料袋,從中取出一張紙,遞給了孟瑭,說:“這是搜捕令,請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
孟瑭拿著搜捕令,一眼便見上面蓋著紫城鋪監(jiān)獄的印章,而后逐字地看了起來……孟瑭看著看著,感覺搜捕令上傳來一種奇異的香味,像是墨香,又像是水果香,或者梔子花的香,十分好聞,下意識中,孟瑭抽動了幾下鼻息……
孟瑭忽然感覺太陽穴有些痛,像兩根鋼針插入了頭腦之中,繼而,疼痛感消失,腦袋中又十分舒服似的……漸漸地,孟瑭的眼簾中開始跳躍著紅、藍、黃的三原色,三種顏色混雜在一起,錯動交織,變幻著,旋轉著……
電光火石的閃念之間,孟瑭意識到:這三位是假警察,深夜前來,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