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蔣偉帆假裝咳嗽了兩聲就湊到翦墨身邊問:“翦公主,你去圖書館嗎?”他那雙細(xì)長的眼睛哪兒好呢,翦墨實在不明白為什么班上會有女生說他帥,那樣子奸猾極了。
“還沒想好。不是可以自由活動嗎?”
“自由活動也得有個目標(biāo)啊,圖書館還是足球場?你看人家‘蔥頭’都頂著太陽去球場給武宗岳加油助威了,你也給個面子給我當(dāng)啦啦隊吧?!”
被蔣偉帆喚作“蔥頭”的是班上一個叫叢家琪的女孩,也是翦墨的好朋友。她是身材好相貌好學(xué)習(xí)好的“三好學(xué)生”,成績永遠(yuǎn)排在年級前二十名不說,走在校園里總能引來頗高的回頭率和高年級男生的口哨聲,肥肥大大的運(yùn)動服都能被她穿得凹凸有致、有款有型。這樣一個美女,卻被嘴欠的蔣偉帆起了個“蔥頭”的綽號。
看似老成穩(wěn)重的武宗岳老謀深算,一口一個“翦公主”喊得親熱,實際是制造假象蒙蔽家長。家長都以為武宗岳跟翦墨是一對,也就對“早戀”的事睜一眼閉一眼,哪知道翦墨不過是個掩體,高一軍訓(xùn)時武宗岳就跟叢家琪暗度陳倉好在一起了——當(dāng)然翦墨這個掩體也不能白當(dāng),這是用他最寶貝的一套《亂馬二分之一》漫畫換來的。翦公主可是無利不起早!
“叢家琪是武宗岳的女朋友,自然要去給武宗岳加油。我是你的什么人,憑什么要給你當(dāng)啦啦隊?”翦墨沒好氣地說,“我要去個見不到你的地方,別跟著我!”
翦墨在校園里晃了一圈,還是去了圖書館。六月份的B市已經(jīng)很熱了,閱覽室空調(diào)開放涼風(fēng)習(xí)習(xí),而足球場上驕陽似火又滿是汗津津的臭男生,這個選擇還不好做嗎?
讓翦墨大呼意外的是,冉鋒先她一步已經(jīng)坐在了閱覽室看書,還十分專心。她輕手輕腳貓到他背后看了幾眼,呃……這家伙,看的竟然是言情小說!
“才子到這里來找佳人了?”翦墨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你偷窺狂??!”
冉鋒吃了一嚇,嗓門很高,引得旁邊的人都往他們這邊看。翦墨忍著笑把食指壓在嘴唇上做一個“噓”的手勢。冉鋒惱羞成怒,丟下小說就跑開。翦墨知道他就那個臭脾氣,不用去追他,他自己過會兒就跑回來了。她就坐在他的位置上繼續(xù)看他那本小說。
閱覽室里人不算多,空調(diào)開得冷熱正合適,她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猜測那擾人心田的愛情故事是怎么迷住冉鋒的,卻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恍惚間,她覺得有人在她嘴角親了一下,短暫的,倉促的,甚至有點魯莽的,不過是很甜蜜的一個吻……
戀戀不舍地從偷寐中醒來,翦墨唾棄自己的“春夢了無痕”。這些話都是聽冉鋒他們那幫男生胡說的,自己竟中毒了。她揉了揉朦朧睡眼,發(fā)現(xiàn)周遠(yuǎn)澤居然就坐在自己旁邊,正翻看那本言情小說。見她醒了,他遞過一瓶水說:“蓋子擰開了,我還沒喝過。”
“謝謝,我正好想喝水,嘿嘿……”清清涼涼的純凈水滑過火燒火燎的喉嚨,干渴的心田被他滋潤得簡直要冒出泡泡。她對著瓶嘴喝水,想到夢中的輕吻,安靜的閱覽室瞬間有千萬只夜鶯在愉快歌唱,清脆響亮。
“你喜歡看言情小說?”周遠(yuǎn)澤輕聲問。
翦墨哪里好意思說“我沒看過”。貌似其他女生都在看,要是跟他說自己從沒看過,豈不是被他看成“很不女人”?所以她只好胡亂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