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還真不知道。”康冰吹著筷子上冒著血沫的腰花,“樓里的東西屬于文物局,跟電視臺沒關系,我也沒地方去打聽,不過就片子的火暴程度來看,那個裝置肯定價格不菲。”
我喝了一口啤酒,問:“難道你風風火火來找我,就為告訴我這事兒?”
“不是不是。”康冰連連擺手,“這只是個導火索,一個開端,一個開始,一個……”
齊小杰又要了一盤腰花故意擺在康冰面前,“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重點,康冰啊,身體不行還能補補,怎么腦袋也秀逗了?”
“大款把骷髏運走之后,仔細那么一研究,你們猜,發(fā)現(xiàn)了什么?”康冰確實對腰花情有獨鐘,一口一塊吃得異常帶勁兒。
“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與齊小杰同時問道。
“就在骷髏的骨盆上,十分清晰地用小刀刻著三個小字。”康冰瞪著我,“分明就是作者的落款!”似乎這一發(fā)現(xiàn)驚天動地,可在我看來卻平淡無奇,那東西本就是個人為的裝置,即便寫下作者的名字那又有何神奇,于是我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哦,作者是誰?”
“荊——白——白!”康冰一臉神秘地說。
“荊白白?”我撓撓頭想了半天,“荊白白又是誰?沒聽說有這么個人物啊,估計這人也要出名了。”
康冰點點頭,“是啊,肯定出名了,可他得感謝咱們,要不是你我拍了一部片子,哪會有人知道這小樓底下另有乾坤。不過這個荊白白也真沉得住氣,要不是小樓要拆遷,誰又能發(fā)現(xiàn)那扇暗門呢?……但我覺得事情不會如此簡單。”
我敲擊著桌面,思索著說:“不論是簡單還是復雜,真相很快就會水落石出,你不是說那大款要把裝置拿出來展覽嗎?如果真有荊白白這個人,展覽他的作品,他怎么能不露面呢?”
這時,齊小杰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嚇得康冰嘴里的肉都掉在了身上。難道齊小杰又傷感了?于是我不解地問:“你干嗎?喝高了,一驚一乍的?”
“荊白白,這個人,似乎我認識!”齊小杰話一出口,引得我與康冰都睜大了眼睛,但細想一下也并不奇怪,都是從小一起畫畫的,說到底還都是圈里的朋友,保不準誰和誰就相互認識。
沒等我問,齊小杰便忍不住說了起來,“荊白白,其實不僅我認識,若水你也應該認識。你還記不記得我們考大學時,晚上去進修班惡補素描,班里不就有個姓荊的人嗎?難道你還沒想起來?”
“姓荊的,有嗎?”我舔著嘴唇拼命地想,果然,一個遙遠而模糊的臉孔出現(xiàn)在腦海中——大眼睛,塌鼻子,一張小嘴,上嘴唇短下嘴唇又厚又突出,講起話來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