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個人?最喜歡坐女生堆兒里談天說地講鬼故事的那個?”我看向齊小杰,“那人叫什么我沒印象,但他倒是很有意思,眼睛本來就大,說話時還特意睜大雙眼望著你,一張小嘴微微顫抖,很無奈似的,你是說他嗎?”
“對,想起來了吧,他好像就叫荊白白。”齊小杰點著頭說。
“哦?難道真的是他,不過即便他站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來了,太模糊了。對了,你和他還有聯(lián)系嗎?”我問。
“多少年了,當然沒聯(lián)系,你們不提,我根本想不起這世上還有這樣一個人。不過,聽你們這么一說,我覺得只有他這樣的活寶才能干出這么一票,況且他手里本來就有一個骷髏頭……”
“此話怎講?”康冰也放下筷子。
齊小杰瞪他一眼,把臉轉向我,接茬說:“荊白白這小子最喜歡搞惡作劇,所以,我覺得這個裝置藝術十有八九就是他干的!”
“怎么說得跟你自己的性格十分類似,也容易抽風……”我嘿嘿地笑著,康冰卻一下子站到齊小杰一邊,很嚴肅地教導我,“馬爺,你可不能這么說,小杰還是有優(yōu)點的,雖然不多,但還是有的。”
齊小杰并未領情,梗著脖子說:“你是夸我嗎?要不是我大度把女朋友讓給你,你現(xiàn)在還睡涼炕呢……”
瞬間嗅出一絲火藥味兒,我立時打斷他倆,一團和氣地說:“別別別,兄弟如手足,來來來,喝酒喝酒。對了,齊小杰你還沒把話說完,你說荊白白手里有骷髏頭,這又是怎么回事???”
齊小杰悶頭喝了一杯啤酒,頗為大度地聳了聳肩,這才說道:“那段時間為了應付高考,我每天放學后都去學院進修班里畫人像素描,正所謂臨陣磨槍不快也光。但畫人像需要了解人體骨骼結構、肌肉解剖等知識,只看畫冊上的解剖圖很局限,所以,老師每當講解臉部骨骼之時,總是搖頭嘆息說:‘如若有個人頭骨,哪怕是個模型也是好的。’荊白白不是應屆生,反反復復不知考了多少年美術學院,始終名落孫山。但他生性隨和開朗愛好神侃,所以人緣還不錯,在進修班里不知混跡了多少個年頭,儼然成了一個知名人物。”
“聽你一說,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我應了一聲。
“若水,當時你一門心思地看書讀古,當然不了解這些。”齊小杰接著說,“話說有一次,老師來晚了,荊白白就坐在人群中間開始了演講,他說他家后面有排老樓,是衛(wèi)校的老校區(qū),新校區(qū)建好了,后面的老樓便成了倉庫,據說那樓里存了大量尸體和人體器官,人要是從樓前經過,都會聞到很濃烈的福爾馬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