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羅定見他的面部表情跟張大了嘴準備接銅板的金蟾似的,皺眉:“走不走?”
程子謙張大了嘴看看他,隨后又看看前方,依然沒動。
索羅定滿腹狐疑地一回頭,就見在自己眼前不到兩步的地方,唐星治、白曉月還有白曉風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此時,三人的神情也挺精彩的。
白曉月站在最前面,手里抱著把九弦琴,驚訝地看著索羅定;身邊的唐星治則一張臉通紅;身后的白曉風佯裝看著別處的風景,什么都沒聽到,順便送給街邊偷偷看他的幾個姑娘一個淡淡的微笑,引來驚叫連連。
索羅定知道剛才嘴快,估計被聽到了,哎呀,真是巧了。他想讓程子謙幫忙打個圓場,可是一轉(zhuǎn)頭,剛剛還在眼前活生生的程子謙消失了,就剩下空空的地面。這小子鉆到地底下去了嗎?跑得比兔子還快。
索羅定的嘴角抽了抽,實在忍不住咬牙切齒地蹦出幾個字:“真是個衰仔??!”
“索羅定,你也來吃消夜?”
這時,白曉月抱著琴朝他走過來,倒是打破了尷尬。
身后的白曉風也適時舉步,卻突然停了下來。
同時,白曉月剛到索羅定的跟前,索羅定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白曉月一驚,索羅定的手好大呀,抓住她之后帶著她往后撤了一步。同時,他側(cè)身伸出一只手,接住了從天而降的一只酒杯,手一翻,酒杯朝上,又穩(wěn)穩(wěn)地接住了落下來的一串酒水,輕輕晃了晃,酒水沒溢出來。
索羅定托著白曉月,扶她站穩(wěn)。白曉月抬頭,覺得面燙,眼前只有索羅定的胸口,還有寬厚的肩膀。仰起臉,見索羅定正不急不慢地抬起頭。
白曉月看著他的下巴和脖頸構(gòu)成的硬朗的弧度,這種感覺就像是古樸的石雕一樣……當初剛被從河水里撈起來的時候,她看到的就是這個下巴。
順著索羅定的視線,白曉月又看到了二樓上正目瞪口呆地趴在窗邊的石明亮。
原來眾人正好走到了二樓石明亮喝酒的那個窗臺下邊,石明亮本想幫著唐星治出頭整治索羅定,所以佯裝手滑,將杯子摔了下去??蓻]想到正巧白曉月走了過來,而且索羅定身手太好,不僅沒受傷沒被酒潑一身,還來了個英雄救美。
索羅定拿著酒杯,看了石明亮一眼……
索羅定可是武將,這一眼帶著幾分殺氣,看得石明亮的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搖了搖頭,索羅定覺得還是沒法跟連只雞都抓不住的書生計較。
白曉風也抬頭看了一眼,摸了摸鼻子??磥硪呀?jīng)鬧僵了啊。
白曉風他們原本就是一起出門的,白曉月也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說要買張新琴,他和唐星治就陪著她去,回來時老遠就看到了索羅定和程子謙在樓下說話。
所謂無巧不成書,剛到身邊想打個招呼,就聽到索羅定那番“撕畫”的言論,唐星治就差挖個地道鉆進去了。
白曉風倒是暗暗點了點頭。索羅定說的一點都沒錯,唐星治喜歡白曉月不過是因為白曉月漂亮,或者是因為追到她很有面子,因為她是出了名的難接近。再說了,白曉月那點心思別人不清楚他可知曉,自當年落水被救上來之后,她就生人勿近了。雖然他也不知道他妹子究竟在等誰,不過,他確定唐星治之流是絕難入她眼的,更別說入她心底了。
“我……手滑了一下,曉月,沒受傷吧?”石明亮一句話,把還傻呵呵地盯著索羅定的脖子和下巴發(fā)呆的白曉月驚醒了。
“???”白曉月有些局促,不過大家都以為她只是嚇呆了,并沒往別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