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唐東得到肇事單位轉交的誤工費、護理費等一共3480元。揣著厚厚的錢,他讓江成國蹬車在東坡中學門前遛了三趟。
“人家沒在學校,去香港參加演講比賽啦。”
“知道。”
“我說,你小子可別走火入魔了,咱跟人家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上。這丫頭是什么?人尖子!你呢?臭拉車的。人家救咱們,就當放生個王八,你可別讓人家說咱不要臉啊。”
“你少廢話。”
小國沒再管唐東,徑直把車蹬離東坡中學,騎出老遠,他問:“五一你真要去黃龍山找阿浩、瘦子他們?”
“當然,答應的事兒。”
“黃龍山下有他們的貨運站,人多,你去興許連命都搭上。”
“沒命也去。”
“我有個主意,我最近認識了一個大哥,他跟阿浩手下的毛子好,讓他給說和說和,咱也就不躲了。”說著,沖唐東揣錢的兜里努努嘴。見唐東要喊,他趕忙說,“你先別急眼,聽我說,要是咱能在鎮(zhèn)上拉活兒,或者依你去黃龍山掏礦,一個月能掙上好幾百,給他們點錢算什么。”
“你說和吧,別帶俺。來,這些錢給你。”說著,唐東從兜里點出1000元,塞進江成國的口袋里。
“自家兄弟,你這是……嘿嘿。”江成國笑嘻嘻地接了下來,說,“要不,咱倆去鄰縣逛逛,嘿嘿。”
“送我去郵局。”唐東踹了一腳江成國的屁股,喊,“駕!”
到郵局,唐東把零頭塞回兜,其余的2000元,寄給海東縣赤貝鄉(xiāng)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