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一點。”阿初將榮升攔腰抱住,“冷靜一點?!?/p>
“你是個賊!” 榮升暴跳如雷地用手上的一管簫襲擊阿初?!澳闶莻€賊!我的煙槍呢?煙槍呢?你想害死我!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賊!”
“他怎么了?”叢惠想援助阿初,制止榮升的瘋狂??墒牵诳拷鼧s升的一剎那,險些遭到榮升手上武器的迎頭痛擊。
“小心一點,叢惠?!?阿初強有力的手,暫時制服住榮升?!拔倚枰鷰兔?。書房的抽屜里有針藥,我得給他打一針嗎啡。讓他安靜下來。”
“為什么不殺了我!這對你來說很容易!我為什么要你做醫(yī)生,因為,殺人對醫(yī)生來講很簡單?!?榮升在掙扎。但是,榮升很清楚的知道,他需要針藥的幫助。
“他在侮辱我們的職業(yè),阿初?!?叢惠大聲叫著。“他是個癮君子!初,你不該留著他。他太危險?!?叢惠一邊說,一邊照著阿初的吩咐去做,她很快拿到了針藥。“您應該把他送到戒毒所去,或者,是監(jiān)獄?!彼压嗪冕標幍尼樳f到阿初的手上。“我竟不知道,這就是你在卡迪芙的家庭生活?!?/p>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給我滾出去!”喘息未定的榮升,試圖再次咆哮。
“小心針!”阿初將針藥全部注入了榮升體內(nèi)。榮升號叫了一聲,他似乎已失去了部分戰(zhàn)斗力??墒?,當他的眼睛掃到叢惠的身上時,依舊喘著氣地罵:“滾出去!惡毒的女人!你!你根本不配做醫(yī)生?!?榮升將手上的簫擲過去。
強弩之末,簫掉在叢惠的腳尖。
“初,你是不是對這種場面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叢惠問。阿初卻一心一意的將榮升扶上床,“他需要休息?!背跽f。
當阿初回過頭來時,叢惠已經(jīng)離開了。
“請等一等!?!卑⒊鯊睦锩孀返綐翘菘凇!罢埬徦倪^失,叢惠同學?!?/p>
“很抱歉,初。我不能原諒他的粗暴和無禮?!?/p>
“他是病人。他需要我們的幫助?!?/p>
叢惠小姐搖了搖頭?!安唬⒊?。需要幫助的不是他,而是您自己。您不應該這樣無條件地服從一個精神瀕臨崩潰的人。不是嗎?初同學?”
“叢惠同學,他不僅僅是一個病人,他也是我們榮家的少主人。”
“您說的是您的家庭?他是您家庭的主人?”
“可以這樣理解。叢惠同學?!?/p>
“初同學,不,初先生,我想直率地告訴您,您所謂的家庭,正是您急需擺脫的枷鎖。我感覺得到,您的家庭雖然遠隔萬里,卻依然有強大的力量束縛著您的心靈。這非??膳?。您的服從、您的溫和、您的忍讓、甚至您所有的情性都是在您所謂的家庭里養(yǎng)成的,所以,您還沒有意識到這種制度的黑暗!您受過高等教育,您的所見所聞,難道還不足以使您覺醒嗎?” 叢惠很激動。“我為此感到非常遺憾?!?/p>
“叢惠同學,您不必過于激動,我家少爺是一個很可憐的人,離鄉(xiāng)背井,孤獨無趣,毒癮纏身。深思其故,也是為情所害?!?/p>
“為情所害?”
“是的。六年前,少爺曾經(jīng)有過一次短暫而甜蜜的婚姻生活,少奶奶聰慧美麗,是世間少有的才女。他們非常相愛,愛到不能沒有彼此?!?/p>
“想必,那個女子離開了他?!?/p>
“對。”
“為什么?”
“疾病?!?/p>
叢惠小姐停住了腳步,說:“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但是,不能原諒他的做法。自暴自棄,畢竟是懦夫的表現(xiàn)。你認為呢?初?”
“我沒有愛過。叢惠同學?!?阿初答得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