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陸正南的電話打進(jìn)來,她才如夢初醒,接起來低低地“喂”了一聲。
“你下來我們一起去吃飯。”陸正南此時,已等在公司門口。
葉初曉答應(yīng),隨即遲緩地站起身來,走出咖啡館。
陸正南看見她,有些詫異:“怎么在那里面坐著?”可再看她的神情,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眼神沉了沉,輕聲問:“他來找過你了?”
她無力地點了點頭。
陸正南握住她的手,感覺異常冰涼,心疼地皺起眉頭:“他怎么說的?”
“說給我三天時間,要是我不同意把撫養(yǎng)權(quán)給他,他就起訴?!比~初曉連聲音都在輕顫。
“起訴?怕他么?”陸正南重重冷哼:“我給你找最好的律師打這場官司,輸不了。”
有他在,她終于心安了些,也不管還在艾維樓下,抱住他,把臉埋進(jìn)他懷里。
他知道她委屈,輕輕地拍她的背:“沒事,有我呢,別怕?!?/p>
“嗯?!彼讨鴾I猛點頭,將他抱得更緊……
中午哄著她吃飯喝湯,又睡了一會兒,他才把她送回去上班。
離開的路上,他撥通了齊禛的號碼,對方接起很迅速:“我也正好要找你?!?/p>
“那行,找個僻靜的地兒見吧?!标懻铣冻蹲旖牵骸斑@樣萬一打起架來也方便?!?/p>
齊禛在那邊也笑笑:“成?!?/p>
半小時后,兩人在城南的古塔廣場見面,人少空曠,倒真是個打架的好地方。
“你這么欺負(fù)初曉,感覺有意思么?”陸正南瞇起的眼睛里,有隱約的戾氣。
齊禛淡定地回望他:“我不過是要回自己的孩子,談不上欺負(fù)?!?/p>
“你明知道她離了米粒兒就活不了?!标懻暇咀×怂囊骂I(lǐng)。
齊禛沒躲,只揚唇一笑:“當(dāng)年為了知瑜,今天為了初曉,你永遠(yuǎn)有理由發(fā)泄,而我是罪人,活該受著,行,你來吧,我不還手?!?/p>
陸正南的手猛地一提,又緩緩松開,坐到旁邊冷冷一嗤:“犯不著白費力氣,我等著看你在法庭上慘敗?!?/p>
齊禛也坐下,丟給他一支煙:“有句話叫做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現(xiàn)在心里還有個牽掛,所以無論干什么事兒都還會留條后路,可要是我真的一無所有了,那可就能全豁出去了?!?/p>
“你這話什么意思?”陸正南眼神暗了暗。
齊禛垂下眼瞼去點煙,修長的指尖,慢慢將那根火柴捻滅,卻絲毫不介意燙手:“你要是讓我保不住米粒兒,我便讓你保不住老爺子,誰輕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