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南神情一震，將手里的煙壓斷成兩截。

齊禛也沒再說話，轉(zhuǎn)過臉去望著遠處的古城墻，從西而來的風(fēng)，將銀灰的煙圈一次次吹散，掩著他的面容，若隱若現(xiàn)……

下午，陸正南照常去接葉初曉，等她上了車，他的指尖在方向盤上猶豫地輕點了一下，但還是笑著開了口：“我今晚得回北京，幫你找律師，仔細談?wù)勥@官司要怎么打。”

“你別太辛苦了。”她握住他的手：“也不用這么著急。”

他的眸底瞬間劃過不忍，忽然抱住了她，唇落在她的發(fā)間，低低地說：“初曉，我是真的想幫你。”

“我知道?！彼郎仨樀匾涝谒麘牙?，絲毫沒發(fā)現(xiàn)異樣：“你對我的好，我都明白?！?/p>

他嘆息一聲，擁緊了她……

凌晨時分，陸正南回到了北京的家。

老爺子已經(jīng)睡下了，陸母本意是讓他先回房休息，第二天再見，他卻只笑了笑：“媽你去睡吧，我有點要緊事得跟爸談?！?/p>

說完他便直奔東廂房，敲響了門。

“誰？”屋里傳來的聲音很不耐煩。

“爸，是我。”他應(yīng)了一聲，里面沉默了，過了片刻，門“吱呀”一聲打開，老爺子披著外套出現(xiàn)在門口，面無表情。

陸正南也沒有說話，進了屋，在沙發(fā)上坐下。

老爺子依舊站著，語氣冷淡到了極點：“這么晚了急匆匆跑來干什么？”

“我想問您一件事?！标懻咸痤^來，語速很慢：“當(dāng)年齊家的案子，跟您有沒有關(guān)系？”

老爺子在那刻，身形不易察覺地晃了一下，沉聲斥道：“你沒頭沒腦地胡說些什么？”

“到底是有，還是沒有？”陸正南并未就此打住，而是毫不放棄地追問。

老爺子的神色，已全然僵了，扶著沙發(fā)的手在打顫，然后又猛力一拍：“讓你不要胡說八道！你懂什么？”

陸正南深深地望著他，半晌，緩緩點了點頭：“好，我懂了?！?/p>

他站起來摔門而去，留下老爺子獨自站在幽暗的燈影里，繃緊的身體漸漸失去力道，頹然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