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復雜了吧？要看對手的歷史記錄，可記錄也不總是合作或者背叛單一的啊，怎么判斷？合作與背叛，每次都各有50%的概率，有些像猜石頭剪刀布啊?！?/p>

孟依凡笑了：“沒那么復雜，游戲最終的勝利者采用了最簡單的策略：一報還一報。找另外更多的人重復玩，結論仍是如此?！?/p>

“一報還一報，說明什么問題呢？”

“一報還一報的合作風格，是善意的，又是強硬的。‘善意的’是說總以合作開始，會在下一輪中對對手的前一次合作給予回報?！畯娪驳摹钦f總會以背叛來懲罰背叛過他的對手。這有點像‘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有點像孔子說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同時又要求每一個人‘人所不欲勿施于己’。這種策略替代了背信棄義，使選擇這種策略的個體能夠生存下去。如果不太合作的想侵犯和利用他的善意，策略強硬的一面就會狠狠地懲罰他們，讓他們無法擴散影響。就是這種策略，才導致了社會各個領域的合作。”

郭楓嘯在仔細琢磨孟依凡所說的，過了一會兒，孟依凡說：“這個理論的結論是：具備四個特點的人，總會是贏家，那就是友善、強硬、寬恕、簡單明了。”

郭楓嘯說：“我明白了，可與我們討論的問題有什么關系呢？”

孟依凡說：“當然有關系。做個好商人，首先是友善，不在對手背叛前背叛，這點你做到了。然后是強硬，對背叛的對手，要堅決地‘一報還一報’，這點，你有時還不夠。贏家的第三個品質(zhì)，是懂得寬恕，強硬之后，對手必不敢再背叛，此時要終止報復，才會維持合作?；氐搅簛喌脑掝}，他不以善意始，我們是要以強硬終嗎？”

郭楓嘯說：“你是想說以寬恕終止？尚鯊公司的規(guī)模越來越大，我擔心到了‘大而不能倒’的地步，我們根本控制不了。連第二步強硬都無法實現(xiàn)?！?/p>

“梁亞是貪婪的，他不會停止。擴張得越大，他越自信，就越相信他能掌控不斷擴大的規(guī)模。什么叫‘大而不能倒’？變由內(nèi)生之時，再大，也要垮掉，甚至也只需一根稻草而已?！?/p>

郭楓嘯說：“最終如果是寬恕，那這個過程還有何意義？”

“孫子曰：‘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斜貏僦畬嵙?，才能讓對手屈服，才能做到不戰(zhàn)而勝。實力從哪里來？不報復、不強硬，對手如何知道？寬恕的基礎，是強硬?！?/p>

“最終我要寬恕？梁亞舉報了海都公司和羅市長，琪琪死時不見了的玉佛也與他有關，你讓我寬??？”

“子曰：‘以直報怨，以德報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