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心這個男人的不光是“白菜葉”,在金盛園酒樓,林森和林丹也為這個男人牽腸掛肚著。“李立軍派人找了一天一夜了,孫魁仍然沒有消息了,會不會出了什么事?”林丹蹙眉問道。
林森也是眉頭深鎖,喃喃道:“事肯定是出了,我最擔心的是他暴露。這次行動的計劃他雖然不完全知道,但也了解不少,萬一鬼子從他這里打開突破口,我們的行動就前功盡棄了。還有,孫魁和李立軍是單線聯(lián)系,一旦有變,他就危險了。我這就去找立軍,讓他這兩天注意安全。”
林丹默默地點了點頭,“不過現(xiàn)在最主要的還是設法弄清孫魁的下落?!?/p>
正此時,店小二匆匆跑過來,敲門道:“老板,警察廳的許從良剛才自己過來喝酒,現(xiàn)在都喝醉了,咱們店快打烊了,您說怎么辦?”
“許從良?”林丹一愣,“他不是在醫(yī)院住院嗎?剛才我還看過他,怎么又跑來喝酒了?”
她正說著,忽見林森眼中一亮,也頓時明白過來 ?!澳愕囊馑际峭ㄟ^許從良打探一下孫魁的消息?”
“從上一件事看,許從良對咱們共產(chǎn)黨并沒惡意,反而還幫了咱們。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總歸不是敵人。再者說,他已經(jīng)受傷了還在酗酒,對身體也不好。不過,這事情還得你出面為好。咱們的身份他雖然猜個八九不離十,但畢竟沒有挑明,我們也就裝聾作啞,旁敲側擊為好?!?/p>
林丹哼道:“你這算什么哥哥啊,就知道把妹妹推到前線,你就不怕許從良色迷迷地把我吃了?”
林森一抱雙拳,沖妹妹賠笑道:“自古以來都是邪不壓正,我還指望著我的好妹妹讓他改邪歸正呢?!?/p>
還沒進包房,林丹就聞到了沖天的酒氣,等推門進去再看,頓時傻了眼。
只見諾大的餐桌上只擺著一道菜,三兩裝的小燒酒瓶倒是橫七豎八地擺了四五個,至于許從良則醉眼惺忪地斜靠在椅子上,仰脖灌進一盅白酒后再哼幾句跑調的葷曲兒,一幅愜意的樣子。只是頭上纏的繃帶和瘀腫的面頰和他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許科長,你不是在醫(yī)院養(yǎng)傷嗎?怎么——”
“嘿嘿,小日本的醫(yī)院不、不好,喝不到你金盛園的小燒,見、見不到你,我的傷好不了?!痹S從良嬉皮笑臉地打斷了林丹的問話,
林丹臉色一慍,剛要接口,卻發(fā)現(xiàn)許從良雖然一幅逍遙自在的樣子,但臉上卻掛著淚痕。
她拉把椅子坐下,問道:“許署長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情了?不管遇到什么事,身體還是主要的,這酒還是傷好了再喝吧?!?/p>
這話一下子勾起了許從良的傷心事,他搖晃著手里的酒盅慘然道:“我不開心?沒有,我是在窩心!自己挨打不算,滿以為能、能把大雜院的人救出來,結果呢,他們卻被鬼子給殺了!你們說,我算哪門子警察?有我這么窩囊的警察嗎?”
林丹默默地聽完他的牢騷話,一想到大雜院里被鬼子禍害死的人,心中也是黯然。不過她壓抑住心中的痛苦,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日本早晚會被趕出東三省?!?/p>
許從良嘆了一口氣,“你說的到輕巧,小日本一來,少帥跑了,蔣委員長連個屁也沒放,怎么把小日本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