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歸還是不爽,到底還是年輕沉不住氣的小姑娘,嚷著:“哎,先生,我已經告訴你名字了。”
“我聽到了。”等來的又是這樣沒有實質內容的回答。
“然后呢?按照一般人的邏輯,接下來會主動介紹自己。”
“你怎么確定我就有一般人的邏輯。”
嚴冀一句話就堵死了夏舞,夏舞跟在后面簡直要齜牙咧嘴了:“可是先生,我已經告訴你我的名字,這不公平。”
嚴冀手插著兜懶洋洋回過頭,說:“你的名字我已經忘記了,小姐,這樣公平了吧?”
夏舞再一次無力撫額,咬牙切齒道:“剛才我真應該把你從游泳池上踢下去。”
“如果那樣的話,那你可能就搭不了我的車了,小姐。”
夜色下的嚴冀,終于露出今晚第二個笑容。
綿長寂靜的海邊公路上,黑色的車子疾馳,大有與風賽跑的趨勢。夏舞緊張地抓著安全帶,偏頭小心打量身邊一臉安然的嚴冀。眼見著車速噌噌往上跳,她深呼吸一口氣,覺得血壓心跳都跟著噌噌往上躥升,腦海里已經蹦出明天早報的頭條:無名男女命喪海邊公路。
她有種上了賊車的感覺。
嚴冀已經打開車窗,呼嘯的風灌了進來,瞬間吹亂他的頭發(fā),午夜的電臺音樂也隨風咆哮,這一切讓夏舞陷入漫無邊際的迷亂中。她覺得身邊這個人跟之前她見到的又不太一樣了,他不太安靜了,甚至可以說躁動,似乎有什么情緒需要借此宣泄,而無辜的她被卷入了這場情緒波中,陪著他演繹這一場午夜驚魂。
哈利路亞!
夏舞突然睜大眼,回憶起來他今晚喝了很多酒,現在是一個酒鬼在飆車!
風把夏舞的長發(fā)吹得亂糟糟,她手心都冒汗了,勉強擠了個難看的笑:“那個,先生……表哥,你開慢點可以嗎?”她指了指自己,做了個作嘔的動作:“我有點想吐,待會兒把你的車吐臟就不太好了。”
幾乎是懇求地望著嚴冀,眼里分明有著恐懼。
嚴冀把車速放慢,大多數男人都癡迷于飆車的瘋狂感覺,他也不例外,酒精與速度更是將這種瘋狂提升到極致,但是顯然身邊的女孩不容許他繼續(xù)這種放縱,車子開始穩(wěn)穩(wěn)奔馳。
夏舞大大松了口氣,全身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此刻風也開始溫柔,耳邊傳來海浪拍打巖石的撞擊聲,伴隨著電臺舒緩音樂的播放,仿佛剛才經歷的是一場并不存在的午夜的夢。
嚴冀的電話響了起來,看起來他并沒有接的打算,只是緩緩地開著,夏舞小心觀察他隱在夜色里的俊臉,明顯感覺車內的氣壓又下來了。
也許這個電話,或者電話那頭的那個人才是今晚一切癥結所在,直接導致了這個男人行為異常。
多半是個女人,夏舞腹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