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眾神環(huán)繞扎拉溝 (1)

神的孩子去西藏 作者:李初初


藏族人幾乎把每一座雪山都看成一位大神。從巴松錯度假村出發(fā),經(jīng)結(jié)巴村、錯高村,順著扎拉溝一路東行,途經(jīng)一大片聚集著眾多鳥類的廣闊的濕地,再穿過一個頂端刻有藏文經(jīng)咒的幾字形木框,就來到了雪山環(huán)抱、眾神護佑的扎拉村。

“扎拉”是這里最知名的神。在巴松錯一帶的語言里,意為“戰(zhàn)神”或“克敵神”,巴松錯周邊的每個村子甚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扎拉”,但只有這個村莊直接以“扎拉”命名。然而,扎拉村的長者告訴我們,村名中的“扎拉”卻不是戰(zhàn)神之意。扎拉村中的“扎”為高高的山峰,“拉”為坡地,大意既為“高山下的坡地”。扎拉是一條溝,四周環(huán)繞的雪山形成了扎拉河,充沛的水量長年沖積,又在溝內(nèi)形成了小型的沖積平原,也就是扎拉村民賴以生存的樂土。

扎拉溝還是巴松錯三大溝(新錯溝、鐘錯溝、扎拉溝)里路程最遠、溝谷最寬、水量最大、瀑布和村落最多的山谷,全線30公里左右的山谷內(nèi),6000米以上的雪峰有20余座,其盡頭處的乃朗峰更以6870米的高度,雄踞巴松錯以北,這一帶已日益引起國內(nèi)外登山界關(guān)注,登山者們都習(xí)慣親切地稱她“念青東”,意為“念青唐古拉山脈東段”未登峰的勝地樂園。

扎拉溝往北,翻過一座座令人畏懼的雪山埡口,另外一面即是著名的獵鄉(xiāng)——忠玉。忠玉的老名字為“尼屋”,在波密一帶的土話中,意為獵人山谷,或隱秘的獵人。那里山高林密峽谷深,人跡罕至,所形成的狩獵傳統(tǒng)及民俗與文化,在青藏高原藏東南一帶體現(xiàn)得最為突出,保留得最為持久,是絕對的秘境之地。

進入村莊,一群小孩風(fēng)一般跑過村口,然后無影無蹤,只留下村頭的風(fēng)馬陣,對著雪山迎風(fēng)招展。

扎拉村當(dāng)然也有“扎拉”,這里每個人都熟知“扎拉”,卻沒有人清楚扎拉的模樣,傳說他行蹤飄忽,卻又無處不在,他能保護崇拜者的生活,幫助他們克服各種障礙,避免及擊退敵人、厲鬼、惡靈等的傷害,并能幫助他們增加財富。也傳說他十分強悍,在和附近雪卡村的扎拉打斗時,把雪卡村的扎拉打得痛哭流涕。而且每次打斗勝利后,他都會得意地回到村子,大搖大擺,讓身上的佩飾發(fā)出叮叮咚咚的響聲,這種聲音至今還能聽到。

每年藏歷新年的正月初三,是祭拜扎拉的日子,扎拉村的祭拜之地位于村頭,是一塊被命名為 “都通巴”的妖怪之石,人們每次進出扎拉村,都要路過這塊石頭。不知是否是因為扎拉好斗的原因,扎拉村民在祭拜扎拉時,都要帶著涂上了紅色的木制的刀與劍。刀與劍的大小不是太講究,最長的逾二米,最短的只有四十厘米左右。祭拜扎拉是個純爺們的游戲,女人們是不能參與的。村子所有的男丁,聚集在祭拜扎拉的地點,煨上桑,然后在周邊的樹上或直接拉根繩子掛上刀劍,一人只能掛一個,一起念祈禱經(jīng)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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