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走在前面的胡亮就打了一個停住的手勢,我不由地皺起眉頭,難道前面又有狀況了?
前面的銀色雪谷變得遼闊起來,中間還有不少黑色的巨石聾起,起碼有兩、三層樓高,就像一處雪山版的石林??諝鈭F(tuán)過境不久,冷風(fēng)一吹,雪地被鋪得平平整整。可前方的雪地上有幾串腳印,每一個腳印皆為橢圓形狀,不像是人類留下來的。
我們放眼望去,找不到活物,除了石頭還是石頭。不過,石林分布在雪谷中,要躲起來輕而易舉。胡亮叫我們先別過去,因?yàn)槟_印延伸到十多米外就不見了,山巖上也沒有活物在攀爬。我對這種忽然消失的事情有種恐懼感,正因?yàn)榭床坏轿kU,所以很容易胡思亂想。雪山有稀奇古怪的生物,我們早有耳聞,卻從沒親眼見過。看著那幾串橢圓形的腳印,我們都覺得唯一能夠合理解釋的答案,那就是這東西會飛。
韓小強(qiáng)仍不放心,猜疑道:“這些腳印有兩個巴掌大,它們?nèi)绻w起來,我們不會不留意到吧?”
“怕什么?我們有槍!它要是趕來,我們就殺了它,好好地吃一頓!”張一城樂道。
胡亮四處張望:“開什么槍,你想讓我們都被活埋嗎?”
我點(diǎn)頭道:“胡亮說得對,不管怎么樣,絕不能在雪谷里開槍!”
張一城哼了一聲:“別慌嘛,你們不是也聽到了,那陜西女人開了多少槍了,雪崩了嗎?”
“那邊好像有個洞。”楊寧在張一城背上,看得比我們遠(yuǎn)。
我們往前看,在百米前的山巖下有一道裂縫,遠(yuǎn)遠(yuǎn)看去就像一個山洞。我看天色不早了,誰也不肯定走過這個山縫后,前面還有沒有遮風(fēng)擋雪的地方。胡亮也和我想的一樣,于是大家就決定在裂縫里過一晚,順便研究雪山里的異常,以及明天要走的路線。畢竟,我們要穿越雪谷,到達(dá)一號峰那邊去搶飛機(jī),不好好做個計劃可不行。
拖著麻木的身體走過去,我們頂著寒風(fēng)逆行,快要走到那處山縫外面時,卻聞到一股濃烈的惡臭味。韓小強(qiáng)和我一樣,首先想到死尸,自從掉在雪山上,我們見過的死尸不只一具了;胡亮肯定山縫里沒死尸,雪山上那么冷,尸體肯定不會發(fā)臭,至少不會那么臭;張一城背著楊寧,兩只手托著人,無法捂住鼻子,臭得他都想吐了。
“媽的,是不是誰在里面拉屎了,臭死了!”張一城接連呸了幾聲。
我緊張地走過去,站在山縫外面,打亮手電往里一瞧,頓時感到很意外。
這條山縫很淺,最多往里延伸了五、六米,比機(jī)艙還窄。在山縫里,果真有一堆又一堆的黑色糞便,有的干了,有的還很濕,甚至在冒熱氣。張一城看見他說得了,喜笑顏開,終于被他蒙對了一回。可我卻很慌張,這么多糞便在山縫里,而且有的還很新鮮,肯定有野獸在雪谷里。我們魯莽地戰(zhàn)局獸巢,會不會引來殺身之禍。
韓小強(qiáng)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雪地,說道:“剛才那幾個腳印,應(yīng)該就是洞里住的野獸留下的吧?”
溫度越來越冷了,我哆嗦道:“現(xiàn)在看不到它們了,估計出去找吃的了,我們借住一晚吧。”
張一城不干了,嫌道:“劉安靜,這里面那么臭,比廁所還臟,要住你自己?。?rdquo;
胡亮卻很高興,還要我們清空一個背包,把那些糞便裝進(jìn)包里。張一城一聽要裝屎,馬上罵胡亮是不是瘋了,吃的東西不撿,你他媽去撿屎。我很快就明白了,那些糞便大部分都已經(jīng)干了,完全可以當(dāng)燃料。在西藏地區(qū),很多人都用牦牛糞便燒火,易燃又方便。山縫里的糞便絕不是牦牛的,雖然搞不清,但它們已經(jīng)干了,很適合做燃料。
張一城理解撿糞便的用意后,很不情愿地放下楊寧,跟我們一起進(jìn)去清理這處狹窄的洞穴。韓小強(qiáng)拿著盒子炮守在外面,如果有野獸出沒就通知我們,而楊寧就靠在邊上,一句話都不說。我顧不上惡臭味,將濕的糞便推到雪地外面,然后取出燃油把一堆糞便點(diǎn)著,一瞬間洞穴內(nèi)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