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在乎他給的那點破工資?你炒了他,我給你開工資。”
“這算什么?再說,炒了他,新老板能好到哪里去?不照樣拉著我陪客戶!”
“那你來凌氏,我決不讓你見一個渾蛋。”
“你自己不也從夜總會出來嗎?你能說你比他們高尚?”
“我……”
“好了,你別說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我會找他要個交代,總之這次謝謝你。”
“你這個人,清高起來比誰都清高。”
“下賤起來比誰都下賤。”
凌晨驚愕,這種話怎會出自她的口?還想說什么,但見她的眼圈發(fā)紅,于是不說話了。
兩人沉默地坐在車里,空氣似乎凝固了。
凌晨拿起江若水的手,她的手冰涼冰涼的。他心里一陣疼痛,真想把她整個人擁在懷里,給她溫暖。江若水感覺到了凌晨的難過,但她硬起心腸,她不需要施舍。愛不是施舍。
第二天,江若水的老板酒醒了,給江若水賠了不是,還要給她一些補償,讓她不要聲張,以免影響到別的客戶經理。其實,昨晚他倒沒真醉到糊涂的地步,是借酒裝瘋。那筆訂單比起女職員的色相,前者對他重要多了。他預謀好了,真要出了什么事,就給江若水一些錢堵住她的嘴,沒想到被一個渾小子跑出來給攪黃了。客戶那里再想別的辦法補救,這邊先穩(wěn)住江若水。這事她要傳出去,對他和公司影響不好。
江若水早看透了老板的嘴臉,但一時又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他給的薪水不低,而她又需要錢,于是忍了下來。她沒要他的“補償”,但明確地告訴他,她決不再和他陪這類客戶。
老板連忙點頭,“一定一定!”
只要她不聲張這事,要他叫她姑奶奶都可以。
老板回頭又讓財務給江若水漲一千元薪水。
江若水因禍得福,但是,差點命懸一線,是凌晨救了她。
他們之間,仿佛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她的生活里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