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的畫室位于一條僻靜的街道,梧桐樹濃密而安靜的綠層層疊疊。凌夕在畫室里除了畫畫,還代售一些朋友的畫,不是為了賺錢,而是提供一個朋友交流的場所。她生性活潑開朗,喜歡交朋友,因此她的畫室少有清靜的時候。
凌晨很少去凌夕的畫室,他不喜歡與凌夕的那些朋友在一起。這天,他路過凌夕的畫室,見畫室很清靜,真是難得,一時興起進去了。不過,一進門就后悔了,他見到了朱碧。他有些日子沒與朱碧聯(lián)系了,他想對他們的關(guān)系進行冷處理,讓朱碧慢慢從他的冷淡中離開。
朱碧穿一件白色的毛衣,干凈的白,沒有一絲雜質(zhì)。大翻領(lǐng),露出一截光潔圓潤的脖子,染成栗色的頭發(fā)扎成高高的馬尾,水晶頭花閃閃發(fā)亮,耳上垂著細細長長的珠子,有點韓國女生的味道。但你若把她看成大街上普普通通的女生,那絕對錯了。她頭上一朵簡單的水晶花都是上千元的。
朱碧和凌夕坐在藤椅上,玻璃茶幾上擺著兩只精致的骨瓷咖啡杯。凌夕每個月都要購買大量的咖啡來招待她的朋友,不是超市里普通的速溶咖啡,而是原裝進口的咖啡豆。凌晨覺得凌夕在國外幾年,畫學得不怎么樣,外國人的那些做派倒學了不少。
凌夕背對著門口,所以朱碧先見到凌晨,她臉上的笑容變得濃釅,密密地罩著凌晨,說道:“你來啦!”
凌夕回頭一見凌晨,用夸張的語氣說道:“哎呀,真是心有靈犀呀,知道朱碧在這里吧?”
凌晨說:“那倒不是,剛好路過這里,順便看看你是不是在做壞事。”
朱碧皺了下眉,凌晨沒有恭維她。
凌夕說:“我是大大的良民,哪會做什么壞事?何況朱碧在這里,回頭她向你打小報告,我還想不想活呀。”
朱碧故意瞪了凌夕一眼說:“干嗎把我說成長舌婦,我有那么無聊嗎?”
凌夕說:“倒不是這個意思,不是說愛屋及烏嗎,你那么關(guān)心我哥,當然也少不了關(guān)心我嘛。對了,哥,朱碧剛才還說你有些日子沒跟她聯(lián)系了,在忙些什么,快快如實招來。”
朱碧看著凌晨,眼中有一絲埋怨。
凌晨忙轉(zhuǎn)了話題:“你這兒今天怎么這么清靜,你那些畫家朋友不來了?”
凌夕說:“誰說不來了,朱碧難道不是嗎?”
朱碧說:“他哪里看得上我的畫。”
凌晨說:“沒有的事,我是個門外漢,不懂。”
凌晨想擺脫和朱碧的關(guān)系,又不想因為自己的莽撞而傷害她。他在畫室待了一會兒,接了個電話,借機要走。
朱碧見凌晨要走,于是說道:“能順路捎我一段嗎,我今天沒開車,車子在做保養(yǎng)。”
凌晨明白她所謂的順路是想和他單獨待一會兒,只好同意:“去哪里?”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