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回頭再告訴你，嘻嘻。”

“好吧。怎么一天都關機？”

“你找我？”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每天都會接到他的電話。

“本來沒事，你關機，就有事了，以為你被人綁架了。”

“我沒那么大面子。你等很久了嗎？”

“不算短。你干嗎去了？”

“有點事。”

“又是秘密嗎？”半是試探。不是秘密，為何要關手機？

江若水沒給答案。

凌晨抬頭看了眼房子，不知她的窗子是哪扇，問道：“能讓我上去嗎？”今天找不到江若水，他覺得對她的生活知之甚少，他害怕，若她某天突然離他而去，他將無從尋找。所以，他要了解她的生活，直至全部。愛一個人便是愛她的全部。他沒有真正意義上地愛過一個人，所以，他之前在意的只是她的形體，之外，所知少之又少。

江若水因為興奮，所以同意了。

凌晨第一次走進江若水的居所。面積不及凌晨的臥室，普通裝修，簡單的家具和家用電器，與凌晨居住環(huán)境相比，相差甚遠，天上人間。江若水和一個單身女子合租，她從網(wǎng)上找的，彼此陌生，平時點頭微笑，身外事一律不聞不問。城市人群，人人懂得自守清靜。女子的臥室門緊閉，鞋架上的拖鞋還在，說明她還沒有回來。對凌晨而言，江若水的居所過于擁擠、狹小，置身其中，仿佛轉不過身來，非常不適，他落地便已住在豪宅。

江若水看出凌晨的不適，笑，意料之中的事，他那樣的家世。

凌晨尷尬，無法補救，他擔心傷了她的自尊。雖然想過她家境平平，卻仍出乎他的意料。她從未向他索求過什么，其實只要她開口，他會幫助她，滿足她，他有那能力。可是，那樣的她，就不是她了。他心疼，又憐惜，更加深愛，她值得他愛。

凌晨的目光在房間里游移著，落在寫字臺上一個木制相框上，全家福，父母子女，四口人，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

“很幸福的一家人。”

江若水笑，帶著一絲酸苦。凌晨沒察覺，繼續(xù)說道：“你以前的笑和現(xiàn)在的笑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

“以前的笑簡單、干凈，像沒有一片云的天空。”

“那現(xiàn)在的呢？”

“比以前的要復雜。”

“因為人長大了，內(nèi)容豐富了。”

“所以，還是不長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