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起程,全速趕往玉池行宮。
玉瑤與我一起乘車,兩個人玩了一路的骨牌。當(dāng)然我也問了她和皇祈的事,在得到“不過就是散步遇到了,彈了會兒琴。你怎么不信我”這樣的答案之后,我覺得確實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
以我和玉瑤這么多年相交的經(jīng)驗來說,我覺得她喜歡的根本就不是皇祈這種類型的人。
皇祈這種人,氣場實在太強(qiáng),一旦動心愛上,賠上的豈止是一生的幸福那么簡單。
可皇祈偏偏是讓人無法不愛的那種人。
我叫外頭的小太監(jiān):“承喜,去瞧瞧玄珠怎么這么半天還不回來?取個茶葉都磨磨蹭蹭的。跟她說如果沒有就不要了,讓她先回來?!?/p>
承喜快步跑走。不一會兒馬車慢了一慢,車簾被人打起來,一個月白色的身影閃入,直接坐在一旁:“玄珠跌了一跤扭到了腳,我留了幾個人在后面給她診治,恐怕要等一會兒才能趕上來。”
我吃驚地看著就這么坐在我身邊的皇祈,第一個反應(yīng)是:這人居然如此陰魂不散!第二個反應(yīng)才是問:“傷得重不重?怎么沒人來知會我一聲?!?/p>
皇祈笑了笑:“只是小傷,來得突然我便沒有來得及知會你?!?/p>
我只好說:“那等她趕上來了讓人把她直接送來我車?yán)铩!?/p>
皇祈道了聲“好”,頓了頓:“你們在玩骨牌?”
我“嗯”了一聲,順著他的話說:“二缺一,在等玄珠?!闭f完心里就一抽,媽呀,我怎么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啊,這萬一皇祈會玩骨牌,豈不是要補(bǔ)了這個空缺?!
果然皇祈不負(fù)眾望地笑了笑:“既然以安有雅興,我陪幾局吧?!?/p>
我心里頓時哀鴻遍野,結(jié)果更氣人的還在后面。玉瑤一聽這話,立刻說:“我有些累了,想回馬車去歇一歇。王爺陪以安說說話吧?!闭f完跳起來就跑了。
我說:“哎……”
玉瑤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
旁邊飄來一聲笑,皇祈瞇著眼睛看了看我,隨手從旁邊抽出來一本書,半躺下來拿了軟墊靠好,翻開就開始看。
我愣在旁邊不知所措了半晌,皇祈才拿眼角瞟了我一眼:“馬車顛得你不難受?”
我愣愣地答:“難受。”
皇祈:“難受就歇一會兒。”
我居然立刻就靠在旁邊要歇一會兒。歇了半天,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個什么情況啊?!
然而伴隨著皇祈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馬車才晃悠了一會兒我就直接給歇倒了,而且這一歇就歇得不知今夕是何夕,完全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揉著眼睛怔怔忪忪的,半夢半醒,卻忽然覺得腦袋下面壓的這東西軟軟的很舒服,不像是玉枕。再暗自感受了一會兒,驀地覺得這感覺有點像是一條胳膊。
無奈我實在是睡得太舒服了,意識根本都還不清楚。迷迷糊糊中半睜開眼睛往上一瞟,正好對上皇祈低頭看下來的眼神。
四目相對,良久。
我閉了閉眼,心說這個夢也太恐怖了。正恐怖間,突然感到嘴唇上一涼,嚇得我一睜眼,只見皇祈的臉近在咫尺,嘴唇正好貼在我的嘴唇上。
我大驚失色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那長長的睫毛,細(xì)膩的皮膚,高挺的鼻子……不不不!我要尖叫!
然后……
然后皇祈就趁著我張嘴,把舌頭伸過來在我的舌尖上輕輕一卷,將我那聲尖叫硬生生地逼回了肚子里。
但只是一瞬,很快皇祈便放開我,微微后退一點,低著頭好整以暇地望著我。我捂著嘴驚恐地看著他,兩廂對視片刻,我撐起身子半坐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剛才我一直睡在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