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她抱著我,突然往墻上一踹,然后直接跳出了洞口,我們往洞口的草坪邊上一滾,而后便在那里喘息。
休息了許久,我感到體力回來了,側(cè)頭看了看她:“咱們還去終點(diǎn)嗎?說不定謝清運(yùn)已經(jīng)拿到旗子贏了……”
“去,”蘇域卻是立刻點(diǎn)頭,咬牙道,“你父皇還沒來找咱們,說明他還沒到,不到最后一刻,誰輸誰贏,還指不定呢!”
說著,她便站了起來,在旁邊撿了根樹枝,招呼了我過來,撕了袖子,把她的手固定住,然后又給我弄了根粗樹枝當(dāng)拐杖。我和她,便一個斷手一個瘸腿地往前方走去。
我沒看過地圖,就放心地跟著蘇域走。然而走到了日頭落山,皓月當(dāng)空,我和她卻沒看見一個人影。我開始覺得不對勁,不由得問道:“蘇域,你沒走錯路?”
蘇域不說話了,她定在原地,從兜里掏出了地圖,左看右看,有些疑惑道:“我是看著地圖走的,應(yīng)該不會錯吧?”
說著,她似乎有些不自信,把地圖往我兜里一塞,道:“算了,你來帶路。”
一看那地圖,我就蒙了。這份地圖蜿蜒曲折,充滿了一種抽象色彩。借著月色,我可以看出,這幅地圖與其說是一張地圖,更不如說是一幅充滿了藝術(shù)色彩的畫作。
我抽了抽嘴角,轉(zhuǎn)頭道:“蘇域,請問一下,原本的地圖呢?”
“哦,那個啊,”蘇域似乎是想了片刻,“我讓跟我的十個人歇一歇,怕他們找不到我,我就把地圖給他們了。這幅地圖是我根據(jù)記憶畫的,厲害吧?”
我不說話了,直接將地圖一扔,淡道:“咱們不需要那個了,跟我走吧?!?/p>
說著,我便上前,開始憑著記憶,繼續(xù)找路。
我一瘸一拐走在前面,也不知是找了多久,突然聽到身后有窸窣的聲響。我轉(zhuǎn)過頭去,才發(fā)現(xiàn)蘇域站在離我十幾米的地方,手里抓著一只膘肥體壯的兔子,兔子驚恐地看著她,她微笑著提著兔子轉(zhuǎn)頭看向了我。
我們兩個對視了片刻,肚子集體叫了起來。
“我們先吃一頓吧。”她開口。我立刻甩袖子悲憤道:“要吃你吃!父皇還沒派人來找我們,證明謝清運(yùn)還沒找到旗子。咱們還有機(jī)會,不能浪費(fèi)一分鐘時間!”
“我覺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他們可能是找不到咱們了……”
我:“……”
那還是吃兔子吧。
我比較傷心地想,畢竟戰(zhàn)斗是需要體力的。
蘇域帶著我,走了不久后,我們就找到了一條河。蘇域去撿了些柴火,路上順便又抓了一只兔子,然后我便看管著兩只兔子,看著她生火。
又過了一會兒,她把一切準(zhǔn)備好后,就走過來和我要兔子,我突然有些不舍,忍不住道:“那個,我是個很善良的人?!?/p>
聽這話,她挑眉:“你可以不吃。”
“哦不,”我立刻搖頭,抱起其中一只瑟瑟發(fā)抖的兔子,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咱們把大的那只吃了就行了,我想拿這只養(yǎng)?!?/p>
她沒說話,但是真的只拿走了我旁邊那只兔子。我趕忙又道:“那個,你把這兔子帶遠(yuǎn)點(diǎn)殺,不要讓我看見血和皮肉……下手快一點(diǎn),咱們吃可以,但不能虐……”
“你有完沒完?”她猛地亮出了匕首,我看著夜色里匕首的寒光,抱著兔子,默默轉(zhuǎn)頭背對著她。過了一會兒后,她似乎是把兔子殺完了,便同我道,“向右轉(zhuǎn)過身去,對著河?!?/p>
我聽話轉(zhuǎn)了過去,感覺她似乎到了火邊來。我聽著她在火邊窸窣做了什么,但她沒叫我轉(zhuǎn)過去,我也就沒敢轉(zhuǎn),只能摸著兔子那不甚柔順的毛,想著和她搭話。
“我說,你怎么會抓兔子的???”
“以前在后宮過得不太好,餓的時候,就去抓那些公主貴妃的兔子吃。后來進(jìn)軍營了,經(jīng)常在山里,就逮什么吃什么。”
“呃……我聽說你母妃不是挺得寵的嗎?”我有些疑惑了,探子給我的資料里面,北皇十分迷戀蘇域的母妃楊恭淑,以至于在宣德太子還沒死的時候,北皇就將楊恭淑納為了貴妃。而蘇域作為北褚第一位有官爵的公主,按理來說,應(yīng)該很招北皇寵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