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州報》的娛樂記者是記者兼編輯,在報社娛樂部那是又當?shù)之攱?,當?shù)氐膴蕵番F(xiàn)場新聞一年都難得碰上幾回,基本上除了電話采訪就是在網上“淘寶”,東看看西扒扒。孫小兵很少看娛樂新聞,他關心的新聞說高尚點兒是人間疾苦,說通俗點兒是民間奇事。
“頭有點兒疼,最近有點兒辛苦?!辟R雅有些心事重重,又有些心不在焉,“聽說你放大假了,爽?。 ?/p>
“爽什么!剛才你說頭疼,我也有些脊椎痛,準備抽時間去看看?!睂O小兵本想說不如我們一起去醫(yī)院看看,但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
孫小兵不說,誰知道賀雅竟然先說出來:“不如一起去醫(yī)院看看,我姐在人民醫(yī)院,她正好在骨科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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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兵只是想和賀雅開個玩笑,誰料賀雅卻當了真,催著孫小兵要去醫(yī)院。孫小兵推托說最近有些事,再說這毛病也不急,以后看也不遲。賀雅卻講了一大通的道理,說你最近放假了能忙什么,脊椎疼不早看以后釀成大問題就麻煩了。
孫小兵想著反正在家也沒什么大事,有美女相伴,何樂而不為。
賀雅姐妹倆雖然年齡相差了五歲,但長得還真像,賀雅的姐姐賀靜穿著一身白大褂,看起來比賀雅更有女人味。
孫小兵檢查后,沒什么大問題。
中午,賀雅非拖著孫小兵要請他吃大餐,說要感謝他昨晚的“救命之恩”。
孫小兵恭敬不如從命,與賀雅一起來到一家四星級酒店的自助餐廳。賀雅端著盤子點了很多菜,孫小兵沒來過這種地方,以為要吃自助小火鍋,裝模作樣也端著盤子拿了很多肉、魚、蝦。
哪知道這是一家日本料理店,竟然蘸著芥末生吃,孫小兵又不好意思說出來,那個痛苦啊,難以下咽。
賀雅對著狼狽的孫小兵傻笑,讓服務員給端了一碗面條上來才算解了圍。孫小兵終于吃上熱的了,自嘲真是個土包子。
賀雅突然問孫小兵:“你對東州市怎么看?”
孫小兵當然是把東州面子里子猛夸一番。
“想不想在東州定居?”
“做夢都想?!睂O小兵答得有些違心,其實是程莉很想,他只有想方設法留在東州,以后能在東州買房生活。
“你臉上真是被你女友打的?那她豈不是河東獅?”賀雅沒有笑,很認真地問。
“別聽姜琪那小妮子胡說,我女朋友對我很好,她怎么舍得在我臉上留個???”
“哦——”賀雅拖長了聲音,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一樣。
“光說我,你呢?看你昨晚有些魂不守舍的?”
“我啊,有什么呢,還不是父母畫個圈,我往里面跳啊!”賀雅有些哀傷,有些不情愿,有些言不由衷,“我姐姐就是在父親的安排下,過著他們想要的生活,姐姐一點兒都不喜歡。”
孫小兵喝了一口果汁,沒有說話。
“姐夫是中級法院的法官,爸爸很看好他,媽媽也喜歡,姐姐三年前嫁給了姐夫。姐夫是福建農村出來的,大學畢業(yè)后通過考試到我們這邊法院工作。爸爸說他業(yè)務能力很強。姐姐結婚后到現(xiàn)在都沒有小孩,夫妻倆看似過得不錯,但我知道姐姐有苦楚,姐夫對姐姐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好,只是爸媽嘴上不承認罷了。”
“哎,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說不清道不明,還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平淡的生活好!”
賀雅長舒了一口氣,“你說得也對,關鍵是他們根本沒有愛情,匆忙結婚,匆忙地生活,那只有茫然的生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