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代包辦婚姻?”
賀雅沒有理孫小兵,繼續(xù)自怨自艾,“現(xiàn)在家里又開始關(guān)心起我的事兒了,天天逼著我相親,我一直在逃避。好不容易覺得有一個看著有些眼緣的,卻沒想到那是個公子哥,俗得要命,脾氣也大得要命,前兩天就因為我做了個頭發(fā),他不滿意就跟我大發(fā)脾氣,什么都要順著他,什么人啊!”
賀雅在家就是個千金,以她的性格,怎么會順著公子哥,針尖對麥芒,肯定是火星碰地球。
“就為這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他向我爸媽告狀,把我批得一無是處,搞得我爸把我罵了一頓。我說我的事情不要他們管,我媽竟然不幫我說話,反過來說我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還瘋瘋癲癲的。我真是氣得不行?!辟R雅說著說著竟然流下了眼淚。
孫小兵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她,雖說他在報社喜歡和女孩子開開玩笑,但女同事在他面前流眼淚這還是頭一遭。
“我想了很久,直接跟父母攤了牌,說我在報社談了一個男朋友。最后想來想去,想請你幫個忙,放心,只是演演戲而已,不當(dāng)真?!?/p>
這事給攤的,最后竟然扯到自己身上。孫小兵打死都不敢答應(yīng)這種事,一旦被程莉知道那不是要他的命嗎?孫小兵當(dāng)即一口回絕,“賀雅,這不太好吧,我還有女朋友呢!”
賀雅說著說著聲音就大起來了,“又不是真要你做我男朋友,你想得倒美呢,只是請你幫忙演演戲而已?!?/p>
“我沒那表演能力!”
“就是因為你表演能力強(qiáng)才找到你。你不是天天吹牛說自己能力強(qiáng),全靠在現(xiàn)場表演嗎?”
孫小兵原本也是個死馬也能被他說活的人,竟然被賀雅三兩下說得瞠目結(jié)舌。
“就這么說定了,你沒看到我姐姐今天看你的眼神嗎,到時我?guī)闳ヒ娂议L?!辟R雅的表情轉(zhuǎn)得可真快,剛才還流眼淚,轉(zhuǎn)眼就破涕為笑。
孫小兵把臉湊到賀雅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這也行?別把你爸媽給嚇倒了?!?/p>
“這有什么,我姐今天不是沒被嚇倒嗎?”
慘了,看樣子今天上午去醫(yī)院是賀雅早有預(yù)謀的,昨晚的那場酒真是喝得不是時候,怎么就被這小妮子給盯上了呢?
12
孫小兵剛出過事就又不匯報行蹤深夜才回家,程莉昨晚竟然沒有發(fā)作,孫小兵覺得程莉突然間大氣了許多。
誰知下午他想把琉成給的錢存進(jìn)銀行,才發(fā)現(xiàn)程莉已偷偷將他的工資卡給沒收了,他還不敢聲張。也好,剛得的意外之財,權(quán)當(dāng)“小金庫”。
孫小兵想著給龔晨打個電話,這么多天也沒個消息,看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龔晨說他正被家里“冷藏”,正聽候長輩們的宣判,看家人愿不愿意別把他重新發(fā)配到美國。本來孫小兵想把琉成的事兒跟他說一說,想想還是不說為好,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再說琉成做的一切還不是因為龔晨,難道龔晨會不知道?
一切都好像回歸到風(fēng)平浪靜,但一切都只是表象。
孫小兵休息了一個禮拜,回到報社,又在電梯里與姜琪相遇。姜琪這次溫柔了許多,喊孫小兵“孫大圣”,孫小兵左看看右看看,好像不認(rèn)識姜琪似的。
“大圣啊,最近姐閑得發(fā)慌,有事兒喊我一起干啊?!苯髟瓉硎沁@個目的,在報社,文字記者出去采訪都會帶著一個攝影記者配合,攝影記者出去采訪叫干活,一起干活那就是要孫小兵出去采訪時帶著姜琪做搭檔。
“姐姐不拍人體模特了?哥還想姐也能為我拍一組呢。”孫小兵嘴里不饒人,就喜歡與姜琪調(diào)笑。
“隨時都可以,今晚怎么樣?”姜琪也不甘示弱,搞得孫小兵完全沒轍。
“今晚哥沒空,美女都排隊等著呢,你先拿個號?!?/p>
“別哥啊姐的,正事,最近有沒有好題?”
孫小兵裝作突然想起來一樣,猛拍腦袋,“看我這記性,真有一個題?!睂O小兵把歐陽志的那個情況簡單說了一番。
“那我的電話二十四小時為你開著啊,隨時等你召喚?!苯魍嫘ξ妒?,孫小兵簡直下不了臺。
孫小兵也就喜歡這樣,臨走時還不忘補(bǔ)上一句,“還是和你在一起最爽!”
姜琪白了孫小兵一眼,閃進(jìn)了攝影部辦公室。
孫小兵腦海中曾經(jīng)閃現(xiàn)過多次放假歸來第一件事估計是陳楓喊他到辦公室,告訴他終于可以從“五指山”下爬出來了,誰想到孫小兵在報社坐了一天,陳楓竟然沒有一點兒動靜,看樣子他這個月工資減半,還是處在見習(xí)期。
這不是耍人嗎?孫小兵心里無數(shù)次問候了陳楓,埋怨柳總和陳楓沒把他的事兒放在心上,只盯著報紙的那幾個廣告。
“五指山”還壓在身上,自己卻不能自甘墮落,還得想辦法先把歐陽志說的那件事給操作出來。歐陽志告訴孫小兵,兩天后會和秦天父母一起去黃州監(jiān)獄接秦天,孫小兵千叮萬囑到時一同前去,然后馬上把這事跟姜琪說了,姜琪在電話里一個勁兒地說真是人間溫暖無處不在。
程莉這兩天又開始在孫小兵面前大吐苦水,拿了律師執(zhí)業(yè)證,但工作和以前一點兒都沒區(qū)別,工作不盡如人意,想在東州當(dāng)個律師怎么就這么難。兩個人拿著這么少的薪水,以后什么時候才能熬出頭買房結(jié)婚。
孫小兵連忙安慰程莉,這年頭在東州律師滿大街都是,東州成百上千個律師,別看一個個人模狗樣的,內(nèi)中辛酸誰人知。孫小兵也接觸了很多律師,有些連飯都吃不上,在正嚴(yán)律師事務(wù)所應(yīng)該要知足了,最起碼生活有保障啊。
程莉說這不是她的個性,她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是跪著也要把這條路走完,還要走好。
孫小兵忙問怎樣才能轉(zhuǎn)正。
程莉抱怨說,主任盧劍光傲氣十足,說只要程莉能獨立接到一個案子,并把案子完成,他會想辦法在事務(wù)所合伙人會議上提出來,給程莉轉(zhuǎn)成正嚴(yán)律師事務(wù)所正式律師,這也是程莉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
孫小兵讓程莉不要擔(dān)心,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幫助她的。
程莉的心情才漸漸有點兒好轉(zhuǎn)起來,摟著孫小兵說:“其實盧主任幾次跟我說,說我男朋友在報社做記者,有很多社會資源要學(xué)會利用,但我一直不好意思向你開口?!?/p>
孫小兵笑著摸了一下程莉的頭說:“傻丫頭,你不說我也知道該怎么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