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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桃花》 來遲姍姍子儀議娶(3)

公子桃花 作者:柳岸


息公子濮聽說鄭伯子儀來陳,就去館舍探望,鄭伯子儀囑咐隨從,擺上酒席,二人邊吃邊聊,兩下談敘甚洽,其樂融融。不覺間,酒意漸濃,鄭伯子儀便說出了聯(lián)姻之意,遺憾的是,他來遲一步,來遲一步啊!公子琥兒已經(jīng)遠(yuǎn)嫁蔡國。不過,還好,公子桃花尚未定親,他已經(jīng)向原仲說明此意,正在等候佳音。

息公子一下子愣住了,這對于他來說像是一聲悶雷,炸在心里,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好朋友,被他視為兄長的鄭伯子儀竟然跟他搶娶公子桃花。他的那點酒意已經(jīng)完全炸跑了,頓時清醒。鄭伯還陶醉在遐想之中,息公子便起身說了一聲:“恭喜!”就匆匆地告辭了。

息公子濮來到公宮,不顧桃花的避諱,即刻通報桃花,與之相見。他必須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如果陳侯同意鄭伯子儀的求婚,他就完了。桃花倒是十分淡定,她說,父親如果答應(yīng)了鄭伯子儀,那她只有嫁他。她不能讓作為國君的父親言而無信,自己的幸福是小事兒,國體是大事。息公子聽桃花這么說,如萬箭穿心,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桃花嫁給鄭伯??墒?,鄭伯已經(jīng)親自求親了,他又如何能阻止得了?。肯⒐蛹钡没馃鹆?,卻又一籌莫展。他說:“如果不能娶到公子,吾寧愿跳進(jìn)護(hù)城河里,了此一生,也算是永遠(yuǎn)守候著公子了?!?/p>

聽息公子這樣說,桃花心里一陣感動,原本父親已經(jīng)答應(yīng)她與息公子濮的婚事,只是公子濮并不知曉。她那樣說,不過是試探一下息公子濮。此刻,她已被息公子濮的真情所打動。她想起了息公子不顧一切地縱身一跳和背起她一路風(fēng)似地跑回宮中。這樣對她的男子,也許今生再也遇不上了。他如果真要跳河,不但是一個人的性命,而且牽涉到一個國家的命運。息桓侯已經(jīng)年邁,而他只有濮這一個兒子。因為她一個人,毀滅了一個國家,那她的罪孽就大了。

桃花看了一眼息公子濮,他眼里充滿焦慮和痛楚,神情凄楚而無助,她的心好痛。她剛才的話雖是試探,也是實情?,F(xiàn)在的情況很復(fù)雜,鄭伯子儀帶著厚禮來訪,他親自來求親,那么她嫁他就是國事,而不是婚姻了。還有,鄭伯子儀和大夫原仲關(guān)系甚篤,原仲一定會盡力為他周旋。父親也許不會為了一句戲言而不顧與鄭國的關(guān)系,況且息公子濮并未正式求婚。這樣復(fù)雜的局勢,靠一個息公子濮根本無法應(yīng)付。所以,息公子濮才不顧一切地找她。

可是,她有什么辦法呢?除非有一個人,一個重要的人……對,只有他才可以力挽狂瀾。

于是,她對息公子濮說,“請速找大司馬宓伯,或許他能幫你想辦法。”

息公子辭別了桃花,急匆匆地去了大司馬府,找到了宓伯。他說公子桃花讓他來找他,萬望大司馬相助,待事成之后,息國的一切聽?wèi){大司馬安排。

大司馬宓伯思忖良久,他在衡量桃花應(yīng)該嫁到息國還是應(yīng)該嫁到鄭國。息國不存在內(nèi)亂,因為息桓侯只有這一個公子,而且息公子年輕,倘若有事他還能操縱一二。鄭伯子儀年齡大了不說,還有一個鄭伯突在櫟地,那是個最大的內(nèi)亂之源。更重要的是,鄭伯子儀跟大夫原仲關(guān)系甚近。所以,大司馬宓伯決定要幫息公子濮。而且他必須在原仲見主公之前,就讓息公子濮親自向主公求親,然后他再從中撮合。

陳侯杵臼把鄭姬收入宮中,十分喜愛。那鄭姬是鄭伯子儀在鄭國千挑萬選的女子,自然是千嬌百媚,惹人愛憐,不但有落雁沉魚之容,更主要的是她有一手精湛的琴藝。鄭國的音樂本來就是最美妙的靡靡之音,在各國私下流傳。作為國君,之前他沒有機(jī)會聽這樣的音樂,鄭姬來了之后,就把鄭音帶進(jìn)了內(nèi)宮,況這鄭姬琴藝非凡,一曲鄭音未了,陳侯杵臼只聽得如癡如醉。這音樂讓本來喜歡音律的陳侯杵臼,走進(jìn)一種飄飄欲仙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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