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王闞還是石無塵小四合院里走動最勤的人之一。原因很簡單：他和師母走的是同一路線。

師母鐘平是一家會計師事務(wù)所負責人，比石無塵小幾歲，五十剛出頭。這個年紀的鐘平也有其他女人一樣的更年期因素：多疑、善妒，這些不安無疑是年齡作祟。鐘平的多疑善妒還有小女人可愛的一面，她把石無塵照顧得無微不至，幾乎封閉了年輕女性跟石無塵接觸的途徑。而石無塵不可能脫離現(xiàn)實，他本就因定期給高層講課而圈定了種種約束，要保持心境平衡，自然就需要和人溝通，于是鐘平就逐一圈定了三個階層的人員名單：政界是她了解的表弟及一年多前就走動的某司長；學界是除石無塵經(jīng)濟學院的領(lǐng)導(dǎo)外的兩位意氣相投的經(jīng)濟學家；商界則是王闞和兩家上市公司的老總。這樣，既能保證石無塵信息暢通，又不至“稗草”侵入。

作為石無塵及師母唯一可直接聯(lián)系的得意門生，王闞知道自己脫穎而出的原因，這并不僅僅是因為他逢年過節(jié)上門勤快。經(jīng)濟上的小惠小利對石無塵夫妻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石無塵夫婦的需求只有精神層面上的。而剛?cè)攵⒅瓯愠韶敻恍沦F的王闞無疑是石無塵夫婦一大安慰，所以石無塵這兩年來對王闞的關(guān)注也多了起來。

王闞望著手機屏遲疑了一下，還是撥通了石無塵的手機，這個時候不到十點，是通話的好時機。

手機通了，傳來石無塵爽朗的聲音：“小王，又有什么事情啊？”

對石無塵這種高端人士，王闞明白他其實很孤獨，作為主流經(jīng)濟學家，他的理論和推斷一言九鼎，鮮有反駁。于是王闞每隔幾天，有事無事會請教一番。這也給了石無塵另一種高談闊論的機會。多年的混世經(jīng)驗告訴王闞：因人而異地對酒下菜，對癥下藥，才是成功之本。

王闞這個電話是說實質(zhì)性事情的：“天儒已向證監(jiān)會提出SR申請，當前工作就是整合產(chǎn)業(yè)，到時還請老師審核?！?/p>

“天儒也要上市，這不可能吧？”石無塵的話直接得很。王闞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不過這并不重要，他要的是將這個利好消息告訴石無塵，給石無塵的心也打一打興奮劑，因為石無塵飽滿的熱情，會感染周圍人。

又說了些不相干的話，祝導(dǎo)師晚安后，王闞笑著掛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