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黃的太陽升起來,
第一次照上你愛的盟約,
我就預期著明月來解除那情結。
系得太早太急。
——勃朗寧夫人《葡萄牙人十四行詩集》
簡念接到高文洋電話的時候很錯愕,等她趕到他在電話里說的那間酒店的時候就更錯愕。秦程已經喝得爛醉如泥,歪在包間的沙發(fā)上睡得東倒西歪,坐在一邊陪著他的竟然是他們大學時的同學小老廣,他畢業(yè)以后留校工作,那么巧在校園里遇見了秦程,就把老同學拖去喝酒。小老廣看見簡念的時候也很意外,不過他很聰明地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幫著簡念一起把秦程架到飯店樓下,再塞進他汽車的后排座。
高文洋現(xiàn)在人還在上海,他不想讓公司的員工看見秦程的糗樣,只好打電話給簡念,讓她幫忙把秦程拖回家去,“我也不想麻煩你的,不過也只好麻煩你。”
簡念明白,能讓秦程失態(tài)至此的原因是為了什么,在不想宣揚開來的情況下,確實也只有她是合適的人選。只是……回頭看看后排座上的那個大塊頭,簡念嘆口氣,等下到了他的住處,她該怎么把他弄下車、再弄上樓呢?
秦程的車里煙味很重,簡念無奈地打開窗,一路吹著冷風往前開。他的住處在市中心,像他這樣的有錢人,住的地方肯定不會差,絕對是鬧中取靜的一處高檔公寓,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居然還在幾幢公寓樓之間做了面積相當可觀的景觀。開車進小區(qū),在保安的指引下把車停在他的車位上,又是幸虧有保安來幫忙,兩個人好不容易才把昏睡不醒的秦程給鼓搗進電梯,扛到十八樓他家門前。
摸出鑰匙打開門,把秦程扔上床的時候他依然沒有醒,只是信手抓過一只枕頭抱進懷里,翻個身繼續(xù)呼呼大睡。簡念頗為無奈地對保安笑笑,向他道了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