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圖書館遇見的那個熱心研究生。莫非……顧新說的那一番話，透露了兇手所忌諱的隱秘之事，才遭此橫禍？但是兇手為何要在半夜封閉的圖書館內(nèi)行兇？而且兇手又是通過什么手段將顧新邀到圖書館內(nèi)的呢？

尸體的嘴角有片血痕，我用力捏起他的頜骨，將手指伸到他嘴里攪動了一番，有種奇異的觸覺沿著指尖傳來。我將手機(jī)拿得更近一些，以便讓微弱的光線照進(jìn)尸體的口腔。果然，舌頭竟然短了一截！這種匪夷所思的殺人手法還真不多見，在背后插一刀就算了，為什么要割掉他的舌頭？這算是什么意思？兇手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要通過這種形式暗示什么？

這些先不用考慮，目前最緊要的是如何洗脫我的嫌疑。凌晨四點(diǎn)、密室、尸體、我。警察不懷疑我是兇手是不可能的。而且王進(jìn)那里還留下了我的腳印和指紋，如果逃走，立刻就會被視為畏罪潛逃。無奈之下，我撥通了徐佳的號碼。

提示音響了好幾下，方才接通。聽筒里傳來徐佳還沒完全清醒的聲音，“現(xiàn)在打電話……有收獲了？”

“嗯。”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很平緩，“我看了王進(jìn)的記事簿。”

徐佳打了個哈欠，“說誰是兇手了？”

“那倒沒有，不過里面有點(diǎn)信息，也不算白跑一趟。”

“哦，那等天亮再說吧，我再睡會兒。”

“恐怕你要來一趟了，”我苦笑，“現(xiàn)在我腳下有具尸體。”

那邊短暫地沉默了一下，只說了句“你等著”，就掛斷了電話。

我稍稍松了口氣，又按下吳哥的號碼。

整個廁所如同白晝。

我坐在抽水馬桶的蓋子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十多個警察在廁所里走來走去。有生之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穿著制服的警察一起出現(xiàn)在廁所，而且其中還有幾個女警。紛亂的腳步聲、嘈雜的交談聲，伴隨著此起彼伏的閃光燈，將這個女廁所弄得像菜市場一樣喧鬧。

吳哥站在門口，抱著雙臂跟一個中年警察大聲爭辯著什么。

徐佳捧了杯咖啡，蹲在我旁邊看著那具血淋淋的尸體，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

“你還能喝得下去？”我苦著臉看她。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