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板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就在與王百川對談中突然心生一計,待王百川離去后,便密命小墩子快去喚鄭汝來。不到一刻工夫,鄭汝匆匆趕來。趙老板關(guān)上院門,進了客廳示意鄭汝坐下,“鄭先生,不知你對拙女玉翠印象如何?”
“聰明伶俐、善良可愛。”鄭汝沖口而出。
趙老板說:“拙女對鄭先生愛慕已久。不知鄭先生察覺了沒有?”鄭汝說:“在下自知出身低微,又知戲子一業(yè)素不受世人敬重,心知玉翠姑娘少不知事,在下怕給趙府惹出非事,故搬離府上,敬而遠之。”趙老板不禁為之感動:“我現(xiàn)在問鄭先生一語,望如實說來,不必勉強。”鄭汝說:“我鄭汝從來不說謊話,請問無妨。”
“不知鄭先生喜歡拙女玉翠不?”鄭汝猛地愣在那里,不知如何作答。
“喜歡就說喜歡,不喜歡就說不喜歡。命到如此,隨天而走。”趙老板用期待的目光瞅著鄭汝說。“愛而不配。”鄭汝鼓起勇氣答道。
趙老板上前緊緊抓住鄭汝的手:“多謝鄭先生真言。救玉翠出水火,全靠你鄭先生了!”
鄭汝一驚,忙問發(fā)生了啥事。趙老板便將王百川與賈團長逼婚之事說了出來。
“豈有此理!”鄭汝憤然說。
“天日朗朗,人間暗暗。弱民不抵強權(quán),遭此禍端只認(rèn)倒霉。”趙老板說,“家女素來仰慕鄭先生的人品,我和內(nèi)人心知肚明,只念拙女尚小暫不談此事。本想再過一年半載,便托人向鄭先生提婚,不想今遭不測……”趙老板說著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鄭汝說:“誠蒙趙老板高看,我今生今世定要照看好玉翠妹妹。但不知趙老板——不,不知岳父大人往下如何打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躲不過,只有逃。我已想好,今晚你就和玉翠在列祖列宗面前完婚,趁他們暫無防備之際,逃出城外。”趙老板說。“不知往哪里逃去?”鄭汝擰緊眉頭說。趙老板說:“城外十里有個地藏村。地藏村有個叫齊麟的老先生,當(dāng)今多位軍政要員都是他昔日門徒,其子又在南京國防部供職。齊麟公為人正派豪俠,最看不慣恃強凌弱之事,逃到他的門下,想必王百川無可奈何。”
“那你們呢?”
“走一步,說一步!”
鄭汝跪拜在地上,叫道:“爹——請受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