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汪啊,聽說你表現(xiàn)不錯,要好好干啊,未來終究是你們年輕人的嘛!”陳偉陽在老板椅上坐下來,手里居然玩著一串晶瑩剔透的念珠。
汪大明心想:這小子還玩他媽的念珠,你要撞死我的主意都想得出,還能是什么善男信女。可悲的是自己居然還要來向他告密,出賣最好的兄弟。這官位真他媽的是個魔鬼啊。
“陳省長,這次來不是向你要價,我是來幫你的?!蓖舸竺鏖_門見山。
“幫我?”陳偉陽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能幫我什么?。俊?/p>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清楚,濱雪高速公路你弟弟占的路段可不少啊!”汪大明懶得和他兜圈子,“有記者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龍馬公司虛報工程量,路基施工也存在嚴重質(zhì)量問題。作為新任省長候選人,這時候你肯定不希望看到這樣的新聞報道發(fā)表吧?”
陳偉陽吃了一驚,一下子口氣嚴肅起來:“我反復告誡過我那個混賬弟弟,叫他不要插手高速公路的事情!他就是不聽,背著我入股那個什么公司。我都在電視上表態(tài)了的,絕不允許領導家屬參與工程承建。記者反映的問題要是屬實的話,我第一個要求把他關進監(jiān)獄里去!百年大計,生死攸關,豈能兒戲!”
汪大明心想,不了解這個人的,看到他如此這般的表態(tài)多半還要相信他的無辜了。于是心里更加堅信“做官就是演戲”的官場真理,便用非常氣憤的口氣說:“現(xiàn)在很多記者首先心態(tài)就不對,在他們眼里好像官員都有問題,那樣的話這個社會還怎么支撐下去!”接著他又語氣一轉(zhuǎn),勸說道:“不過也不能不提防,給他們一攪和,白的也會被說成黑的。要是這批評報道一發(fā)出,咱們整個瀟河的建設事業(yè)就都完了。陳省長,給您實話實說吧,寫這個報道的記者是我最好的朋友,但為了瀟河的穩(wěn)定,我汪大明不能不站出來啊!當然,這也是為了你我共同的政治前途,終究咱們倆是利益相關的嘛?!?/p>
“嗯,我明白了?!标悅リ柍了剂擞幸粫?,這才吱了一聲,“你將這個記者的名字留給我,記住,這事不能對任何人說?!?/p>
汪大明站起身來告退,出了門不放心,又轉(zhuǎn)回來叮囑一句:“陳省長,您擺平這事就算了,千萬不能玩車禍這種把戲??!”
陳偉陽不耐煩地揮揮手,讓他出去。
汪大明在路上仍不放心,他知道這個貌似溫和的“官場金庸”是什么都做得出來的,便用手機給陳偉陽發(fā)了一條短信:“耿達真是我最好的朋友,請您無論如何不要傷害他。否則事情會鬧得更加難以收拾?!?/p>
陳偉陽沒有回復,但汪大明相信自己的警告會起到作用。
剛到辦公室坐下,卻見老黑探頭探腦地鉆了進來。
汪大明打趣道:“老黑你這樣子不像是搶銀行的江洋大盜,倒像是個做小偷的小毛賊啊!”
老黑噓了一聲,說:“顧總讓我來對你們主管部門表示表示?!?/p>
汪大明接過信封掂了掂,少說也有一兩萬。便塞回老黑的口袋:“算我請你如何???”
老黑極力推讓,說:“做生意都是這個規(guī)矩,雖說咱是鐵哥們,但也不能不按規(guī)矩辦事??!”
汪大明沒再理他,問道:“這么說你們的博彩網(wǎng)吧已經(jīng)開張了?”
“還真不敢相信,生意火暴了去!”老黑抑止不住興奮,“第一周就進賬30多萬,下個月世界杯就要開始,更有得賺。顧總說了,你們這里和公安那里都會打點,咱們放心坐在家里收錢就是,懶得再去澳門賭。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