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璐不屑,“嗤,找就找,把我開除了才好。”
“你啊,讓小姨聽見了,又得氣犯病。”葛萱很頭疼,為什么她身邊盡是這種對上學(xué)有很大抵觸情緒的人呢?
蔣璐嘆著氣,“我敢讓她聽見嗎?”眼睛一轉(zhuǎn),盯著葛萱冷哼,“你少轉(zhuǎn)移話題啊,說你頭發(fā)的事兒呢。到底是為誰落發(fā)?”
葛萱白了臉,“我就剪得短了點兒,不是落發(fā)……”
“別以為我順嘴胡說,我可是看著真人的!上禮拜六,在商貿(mào)城對面的魚鍋,我親眼看見你跟一個男生從二樓下來。而且那男生——”她拖了個耐人尋味的長音,把人胃口吊足之后,嘿嘿壞笑,“我也認(rèn)識!”
葛萱一驚,坦率地瞪大了眼睛。
蔣璐得意道:“哼,他是我蔣迪姐她們同學(xué),我以前見過,你不說我去問蔣迪,照樣能問出來。”
蔣迪是蔣璐的堂姐,年紀(jì)確實跟許歡差不多。不過聽蔣璐的話,她所說的人應(yīng)該不是許歡,否則直接就點名了,還提什么蔣迪的同學(xué)。葛萱想了想,那天許歡先出門去回傳呼,她是跟金嗓子一起下樓的,蔣璐看到的可能是他。
見她不語,蔣璐斷定自己詐中了,更加熱衷盤查,“你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他比咱們大好幾歲呢,上班還是上大學(xué)的?什么時候黃的???靠,我讓蔣迪姐罵他去。”
葛萱加快腳步,走到了教室門口,抬腳就想進(jìn)去。
蔣璐拉住她,“他知道你因為分手,把頭發(fā)都剪了嗎?”
葛萱掙脫不開,無奈地拍著她的手,“我不是因為分手才剪頭發(fā)的。”
蔣璐眼神閃亮,“那就是還處著呢?”
葛萱快哀嚎了,“誰告訴你剪頭發(fā)一定得是失戀?。?rdquo;同樣教育體制下的人類,她怎么從來沒學(xué)過這種定義?
蔣璐抓抓臉頰,“梁詠琪唱的啊……”
那時候《短發(fā)》是比較新的曲目,梁詠琪也剛剛才成為內(nèi)地學(xué)生的偶像,葛萱還是只聞其名,未聽其歌。后來去歌廳,猛地想起這件事,問許歡:“梁詠琪唱過什么失戀要剪頭發(fā)的歌嗎?”
許歡先是一愣,撲哧笑起來,點了這首歌。混血兒她們幾個立馬搶麥克風(fēng)。葛萱聽著聽著,聽到“我已剪短我的發(fā),剪斷了牽掛,剪一地不被愛的分岔”時,許歡沖她笑笑,像是在說,就這段兒。
葛萱嘿嘿笑,“好聽。”
許歡說:“我有磁帶,你拿回家慢慢聽。”
金嗓子坐在許歡身邊,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伸手拉拉葛萱流海,問:
“有人說你剪頭發(fā)是因為失戀了?”
葛萱說:“不止一個呢。”雖然當(dāng)著她的面問出來的,只有蔣璐一個,但看其他同學(xué)的眼神,估計肯定也有往這邊猜測的。想起江齊楚來,他也問過為什么剪發(fā),難道說也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金嗓子老氣橫秋道:“你說現(xiàn)在孩子都想什么呀?”
葛萱點頭,“是啊是啊,拿她們血招沒有。”
許歡提醒,“你跟她們一般大。”
金嗓子說:“咱小葛才不像她們那么幼稚。”
葛萱更用力地點頭,望著金嗓子感激不盡。
許歡笑道:“不過比她們還好哄騙。”
葛萱假裝沒聽見,問金嗓子:“你們跟蔣迪是同學(xué)嗎?”
金嗓子咦聲怪道:“你認(rèn)識蔣迪?”
“嗯,她是我小姨夫哥哥家的孩子。”
“拐了幾個彎啊這是?那跟你有親戚嗎?”
“有吧,我也朝她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