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場里燈光變幻,明亮?xí)r能看見他眉心的褶皺,一瞬又轉(zhuǎn)成低亮模式。
葛萱看得眼壓升高,拿噴霧瓶子敲敲他的頭,他將耳朵湊過來,聽她大聲問:“你不去跳舞嗎?”
他搖搖頭,“我歇會兒,讓你嚇得一點勁都沒有了。”
葛萱舉了舉啤酒,“那喝酒吧,喝酒活血,對消腫有利。”
江齊楚捏起酒瓶同她碰了一下,“你真能瞎掰。”他正嘴里泛苦,冰涼的麥香味液體入口,即貪婪作飲。
葛萱仰脖才喝一口,看到他的喝相,目瞪口呆,“你……一口清了?”
一個氣嗝回應(yīng)她。江齊楚看看空凈的小瓶,自己也詫異了一下。冷酒灌進肚,沒兩分鐘又口干舌燥,從酒盒子里再拎出一瓶開了蓋。這東西他越喝越渴,沒留神腳邊已經(jīng)四五個空瓶了。心知這么下去要醉,可是不喝,又感覺胃和食道都燎疼。指尖壓著突突亂跳的眼皮,莫名其妙地慌。
葛萱眼見他一口緊跟一口地喝,戒心大起,伸手搶過他剛打開的一瓶,“你干嗎啊江齊楚?”啤酒受震動起泡溢出,濺了她滿手。
江齊楚被搶得一愣,傾身在桌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葛萱把酒瓶擱在一邊,擦著手,擔(dān)心地望著他,“我怎么瞅你坐立不安的?”
江齊楚要知道為什么坐立不安,或許就不會這么坐立不安了,舔舔嘴唇,他說:“熱。”
脫得就剩一件襯衫了還熱?葛萱又氣又笑,“你火燒膛???”
他揉著胃,里面好像真有一把火在燒。
閃燈下,葛萱看不清他臉色,猜測道:“是不是晚上那碗狗肉湯喝得鬧胃了?”他腸胃善良,葷腥的多吃幾口就有情緒。蔣璐就總說江齊楚還是適合當(dāng)農(nóng)民,只吸收地里長出來的食物。
可江齊楚不舒服的不僅僅是胃,正想向她形容自己的癥狀,一曲終了,大部隊陸續(xù)回巢。幾個男生大呼小叫,“靠,你們倆這會兒功夫干進去這么多瓶?”
蔣璐撿起不知誰喝剩的半瓶酒,灌了一口,抹著嘴笑道:“江子你是不是沒安好心拼我姐喝酒呢?”
眼前攢動的人影,讓江齊楚心煩愈厲,起身說:“我去買罐可樂。”
有兩個女生也要喝,囑咐他順便拿個冰盒過來。
葛萱盯著他背影嘀咕,“不說熱嗎?去吧臺還穿個皮夾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