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沒有開口。他沒有眨眼，沒有抽搐，也沒有明顯的呼吸。

西恩直起身，打開公文包，看了看幾頁文件。所有的筆、回形針，以及其它鋒利的和可能致命的東西都被沒收了。不過西恩心想，其實自己用一張廢紙就可以傷人。“泰德?伯金告訴我們，他正在為你準備一場辯護。他是否跟你談過，那具體是指什么？”

羅伊依舊沒有反應。米歇爾說，“我想我們是在浪費時間。事實上，我甚至能聽到默多克正在鐵門后邊嘲笑我們。”

“羅伊先生，我們真的得和你討論一些事情。”

“西恩，他們把他弄到這里來，是因為他不適合受審。我不知道他剛到這里的時候是什么樣子，但我想他也絕對沒有任何好轉(zhuǎn)。從目前的情況看來，這家伙的下半輩子都得困在破冰巖了。”

西恩將文件放到一邊。“羅伊先生？你知不知道泰德?伯金遇害了？”他大聲說道，希望能引起羅伊的某些反應。

但并未湊效。

西恩環(huán)視著狹小的空間，湊近米歇爾低聲說：“這間屋子里能藏錄音機的地方會是哪里？”

“錄下律師和委托人間的談話？難道他們不會為此而招惹大麻煩嗎？”她小聲回復。

“除非有人能找到，并證明事實存在。”他坐直身子，拿出手機。“沒信號。但我們進來這里前都有。”

“干擾？”

“那也應該是非法的。真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磿屛規(guī)е謾C進來。大多數(shù)監(jiān)獄都禁止訪客帶手機進入。”

“因為在監(jiān)獄里，手機比可卡因更值錢。我曾聽說，西部某處一名獄警在一所州立監(jiān)獄出售諾基亞手機和通信服務套餐，每年收入高達六位數(shù)。不過現(xiàn)在他自己也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了。”

“看他的腳鐐，米歇爾。”

腳鐐呈鈦合金的顏色。中部有一個發(fā)光的小紅點。

米歇爾說：“他們會在一些高危人物身上用到它，例如帕麗斯?希爾頓和琳賽?羅韓。通過發(fā)出無線電信號，可以找到這個人所處的精確位置。只要離開指定區(qū)域，就會發(fā)出警報。”

西恩壓低聲音。“這家伙被關(guān)在這里，還能有多少地方需要用到電子腳鐐？”

“問得好。要不要問問默多克？或者問問卡拉?杜克斯也行？”

西恩忽然望向埃德加?羅伊。剛才是不是有輕微的——

沒有。他的雙眼依然毫無生氣。

“你覺得他受到藥物控制了嗎？”米歇爾問。“他的瞳孔似乎有些擴散。”

“我不知道該怎么想。因為沒有證據(jù)。”

“他真的很高。但太瘦了?？雌饋聿幌駨妷训每梢詺⑺滥切┤?。”

“他才三十五歲。犯下殺人案時正值壯年。”

“你是說，如果是他干的話，對吧？”

“是的。如果。”

“可殺人的細節(jié)沒有被公開。甚至連尸體身份都沒有被確認。”

“也許已經(jīng)確認了，只是相關(guān)信息同樣沒有向公眾透露罷了。”

“為什么不公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