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提醒。”
“沒有全家照。沒有工作證明書。沒有大學文憑。沒有任何可以說明主人身份的東西。”
“除了那些書。”
“是的,除了它們。”
“對了,這是他父母的房子。也許他的東西都放在別處。”
“不會。保羅告訴過我們,他們的父母結婚之后買下這地方時羅伊還沒出世。這是羅伊唯一有過的家。”他再次打量四周。“我覺得他肯定有電腦,但被警察拿走了。”
“應該是。”
他們向倉庫走去。門沒鎖。他們打開門,走進去。里面很寬敞,但大部分是空的。有個干草堆,可以從一架木梯爬上去,還有幾個工作臺。墻上的掛鉤上掛著各種銹跡斑斑的工具。倉庫那頭的地上停著一輛舊的約翰迪爾拖拉機。
米歇爾仔細查看著倉庫左邊那片被挖開的泥地。那個坑大約有五英尺深。
“估計這就是埋尸體的現(xiàn)場。”
西恩點點頭,繞著翻起來的泥土走了一圈。
“他們怎么會知道來這里查呢?”她問。
“檔案里說有人打匿名電話報警。”
“的確夠巧合的。有人查過這個秘密報警人的身份嗎?”
“可能查過。但也可能毫無結果。電話卡被扔了。無法追查。現(xiàn)在的殺人狂都這么干,有時報警的人其實就是兇手。”
米歇爾小心翼翼地圍著現(xiàn)場轉了一圈,像考古學家一樣仔細觀察著。“一個人的身份也沒確定。是面部損毀了還是指紋被燒掉了?”
“我覺得不是。顯然任何數(shù)據(jù)庫里都沒有他們的信息。這種事情有時會有。”
“凱莉?保羅好像相信她弟弟是無辜的。”
“是同母異父的弟弟。”西恩提醒她。
“還是姐弟。”
“從某些方面看,她比她弟弟更有趣。我剛才還注意到,羅伊家里沒有她的照片,她家里也沒羅伊的照片。”
“有些家庭成員之間沒那么親密。”
“同意。但他們現(xiàn)在好像關系很親密。”
“老實說,我們甚至沒聽到過那位弟弟說過一句話。她也不愛說話,而且從不說細節(jié)問題。”
“我早就注意到了,她沒透露過半點個人歷史。”
米歇爾環(huán)顧四周。“埋尸體的現(xiàn)場我們也看過了?,F(xiàn)在怎么辦?”
西恩檢查了木工凳上的一些舊工具。“我們就假設他是被陷害的吧。那這六具尸體是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弄到這里埋下的呢?”
“首先,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第二,羅伊并不是一直在這里。他不在家里工作,還會去華盛頓消磨時間。或者至少他們是這樣說的。”
“所以很容易埋下這些證據(jù)。那下一個問題是:為什么?”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他只是巨大的國家稅收機器上一個不重要的輪齒,為什么政府會如此大動干戈?”
“有兩個可能的答案:或者他的個人歷史上有什么我們還不知道的問題,也許是很大的個人恩怨,要用六具尸體來償還?;蛘?mdash;—”
“或者他不僅僅是顆不重要的輪齒,而是重要得多。其他情況不變的前提下,我更傾向于這點。正如他姐姐所說,他有不同尋常的天賦。對某些人或機構來說,那很重要。”
“這點,還有我們在華盛頓調查到的信息,讓我也傾向于這樣想。況且聯(lián)邦調查局也莫名其妙地對這個案子趨之若鶩。”他拍掉手上的泥土。“好吧,我們去查查法醫(yī)的報告,再拜訪一下羅伊工作過的地方。”
他們從倉庫出來時,一輛越野車開到房前院子里,兩個穿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
其中一人說:“請問你們在這里干什么?”